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不过这枚暗器出现在这里,与柳生老贼必定大有干系,若是厉某猜得不错,应当与十余年前柳生一族逃出扶桑国有关。”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不由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道:“昔年柳生老贼在扶桑国朝廷失势,遭受扶桑国大军围攻,被迫带着寒山渔村的百姓逃走。依厉大哥推测,难道当日柳生老贼一伙逃走之时,就是从这条山谷经过,还与扶桑国大军打了一仗不成?”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据柳飞烟等人所说,柳生老贼带领族人逃走之时,一路向北而行,最后逃入东辽县藏匿。从地图上来看,此处在寒山渔村以南,柳生老贼带着族人逃跑,绝对不会经过此地。不过当年柳生老贼逃出扶桑国京城,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一心想要逃回寒山渔村,而这条官道是通往寒山渔村的唯一一条道路,老贼必定要经过这条山谷。他是一个奸诈狡猾之人,知道自己虽然武功高强,却也难以抵挡扶桑国大军的围攻,逃出京城之时,必定已经打算带着族人逃离寒山渔村。而扶桑国大军紧追不舍,他要将寒山渔村的百姓尽数带走,势比登天还难。老贼知道这条山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是埋伏下一支兵马,即便人数不多,却也能拖延扶桑大军的攻势,使他能够从容带领族人离开寒山渔村。老贼打定了主意,经过这条山谷之时,带人弄倒了数十株大树,逼迫追杀而来的扶桑大军只能沿着道路右首缓慢经过。而他在前面道路两侧埋伏了兵马,待到追兵一个一个走过这段难行道路之后,伏兵突然杀出,追兵即便多出十倍百倍,可是穿过这条难行道路的军士必定不多,绝对难以抵挡伏兵的袭击。如此一来,柳生老贼只须埋伏百余人,便能将上万人的追兵挡在这里。最后伏兵即便全军覆没,却也能拖延上几日,到了那时,老贼早已带着寒山渔村的百姓远走高飞了。”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柳生老贼奸诈无比,他为了不让追兵起疑心,弄倒大树之时并未用刀砍斧凿,多半先以内力将树木震得酥软,再让手下的军士一起用力将树木推倒。如此一来,追兵看到遍地倒下的大树上并无刀砍斧凿的痕迹,就像咱们方才看到路面被树木遮挡一样,不会怀疑前面有伏兵,这才放心大胆地向前追去,结果上了柳生老贼的大当。追兵人数虽然远远超过柳生老贼手下的军士,但是经过这段道路时,只能沿着道路右首一个一个通过,兵马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最后虽然仗着人多冲过了山谷,耗费数日工夫不说,军士死伤必定十分惨重。”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方才咱们找到这枚暗器,想来就是当年柳生老贼手下的军士与追兵激战时发射的。或许当日追兵在前面遭遇伏兵,大败而逃,柳生老贼手下的军士追至此处,发射暗器击杀敌军。待到追兵溃散之后,老贼手下的军士退走之时,虽然收回了暗器,但是这枚暗器嵌入树干,众军士又急着退走,搜寻之时未免马虎托大,竟然将这枚暗器留在了这里。” 厉秋风沉声说道:“事实或许正如慕容姑娘所说。柳生老贼设下的伏兵虽然占了地势之利,又打了追兵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毕竟人手太少,最后还是抵挡不住扶桑国大军的围攻。这些伏兵要么全军覆没,要么逃回寒山渔村,然后一路向北逃走,与柳生老贼一伙会合。”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牵着坐骑又向前行。走出四五十丈之后,路面上再也没有倒下的树木,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心想果然如咱们所料,这些大树必定是柳生老贼一伙弄倒的无疑。 两人走出那段难行道路之后,眼前再无树木阻挡,这才翻身上马,纵马向前奔去,走了约摸一柱香工夫,终于穿过了这条山谷,眼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山丘,右侧仍然是连绵不断的高山,左侧虽然没有高山,却是大片沟壑,地形极为奇怪。 慕容丹砚骑在马上左顾右盼,口中说道:“怪不得叶逢春说扶桑国土地贫瘠,看看眼前这一大片土地,除了高山就是山丘,此外便是奇形怪状的沟壑,连一小块平地都没有,压根无法耕种。想来柳生老贼穷疯了,才会跑到中土去胡作非为,想要倾覆大明江山,让他的子子孙孙能够吃上饭,以免饿死。”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鞑子何尝不是这样?垂涎大明物华天宝,只想南下中原掠夺粮食和钱财。咱们汉人明明多出鞑子和倭寇千百倍,却总是被这些蛮夷欺侮,着实让人恼火。”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中土是礼仪之邦,汉人受过圣人教化,懂得礼仪廉耻,不会擅动刀兵。只有让这些蛮夷知道天道伦理,去掉他们身上的野性,方能天下太平,再无征战之事。” 两人谈谈讲讲,缓辔而行,倒也并不寂寞。此时早已过了午时,太阳西斜,照得大地一片光明。厉秋风口中说道:“依照地图来看,咱们离着寒山渔村大约还有二十余里,若是纵马前行,最多只需一个时辰便可以到达寒山渔村。只是这条官道年久失修,道路坑洼不平,又生满了野草枯树,催动坐骑狂奔,极易马失前蹄,重伤坐骑。何况咱们骑马走了大半天,坐骑颇为疲惫,再催促它们奔跑,也是力有不及。如此看来,今晚咱们只能在寒山渔村外面歇息,待到明日天亮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