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心中暗想,我不信雪人比柳生宗岩这个老贼还要厉害!若是柳生老贼藏在寒山渔村,或许我和厉大哥还有几分忌惮,除了老贼之外,我和厉大哥联手,天下几乎无人可敌。就算真像李宗扬所说的那样,雪人十分厉害,又怎么能挡住我和厉大哥刀剑合壁,联手一击?!我和厉大哥进入寒山渔村之后,村子中没有古怪还好,若真有雪人作祟,我非得将这些畜牲斩杀不可!是以将坐骑拴在哪里,压根无关紧要! 此时太阳已经升出海面,日光变得柔和了许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雾气和云海已经尽数消散,山下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站在山顶边缘查看良久,始终没有看到寒山渔村中有什么异样,两人又商议了一番,这才牵着坐骑向山下走去。 从山顶通往寒山渔村的官道笔直伸向山脚,是以颇为陡峭,有几处陡坡几乎与悬崖一般耸立,两人费了许多力气,才牵着坐骑小心翼翼地走过险地。待到两人走到山脚,几乎用了两个时辰,身上更是汗流浃背,颇为狼狈。 走上平地之后,厉秋风总算松了一口气,举目向前望去,只见脚下的官道蜿蜒曲折,消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丘背后。左右两侧都是起伏不平的山丘,山丘上下遍布树林,压根看不到寒山渔村的影子。厉秋风见此情形,暗想方才我和慕容姑娘站在山顶,将山脚下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下山之后,眼前只能看到方寸之地,虽然离着寒山渔村不远,却看不到寒山渔村的影子。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此山中,古人诚不欺我。 厉秋风思忖之际,已经和慕容丹砚并肩向前走出了数十丈,到了一座小丘近前。官道到了此处之后,从小丘左侧绕了过去,消失在一片树林中。慕容丹砚左手向前一指,口中说道:“方才咱们站在山顶之时,看到这座小丘不大,可是走到近前,这才发现这座小丘却也不小。官道绕过这座小丘之后,便是咱们在山上看到的那片树林了。”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咱们走到这里,这条官道总算不再坑洼不平,要比此前好走得多。难道柳生老贼带着族人逃走之后,有人搬到寒山渔村,时常修葺这条官道不成?”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蓦然间只觉得左脚一空,身子登时向地下落去。所幸厉秋风就在她的身边,突然发觉慕容丹砚身子一矮,直向地下陷落,厉秋风想也不想,右手倏然探出,抓住慕容丹砚左肩肩头,将她的身子用力向上提起。慕容丹砚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的身子向上扯动,只觉得身子一轻,登时向上升高了数尺,随即被厉秋风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事发仓促,慕容丹砚没有丝毫提防,心中惊恐万分,直到双脚踩在地上,一颗心兀自怦怦真跳,转身向方才自己陷落之处望去,只是眼前尽是高矮不平的荒草,看不到地面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慕容丹砚惊恐难安之时,只听厉秋风沉声说道:“姑娘站着别动,厉某过去瞧一瞧!”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慕容丹砚说话,便即向她方才陷落之处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待到走到一片荒草旁边,他这才停了下来,右手拔出长刀,在荒草上拨动了几下,随即一刀挥出,刀锋掠过之后,一大片荒草四散坠落,地面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个洞口虽然并不算大,将慕容丹砚的一只脚陷落进去却是绰绰有余。 慕容丹砚看到洞口,心中悚然一惊,暗想真是倒霉,这个小洞并不算大,却让我在厉大哥面前出丑,着实可恨。若不是地上有这么多荒草,我也不会看不到这个洞口。 慕容丹砚越想越是恼火,恨不能立时点起火来,将大片荒草尽数烧掉。厉秋风在洞口仔细察看,又用手中的长刀伸入洞中搅动了几下,并未发觉有什么异样,这才将长刀收了回来。他在洞口转了几圈,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不晓得这里为何会出现这样一个洞口,不过看样子并非是有人故意挖掘而成,倒似野兽的巢穴一般。可是天下又有哪个野兽会将巢穴洞口直直朝向天空?如此一来,若是天降大雨,非得将洞穴淹没不可。” 慕容丹砚走到厉秋风身边,看了一眼地上的洞口,恨恨说道:“若是被我知道是哪个畜牲挖了这样一处洞穴,非得将它杀掉不可!这个洞口并不大,想来不是豺狼虎豹的洞穴,多半是官道长年无人行走,蛇或兔子之类的小兽在这里挖掘洞穴,当作老巢。” 两人说了几句话,实在猜不透是哪种野兽挖出了这样一座古怪的地道,最后只得置之不理,牵着坐骑继续向前行走。只是刚刚走出数步,厉秋风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身前数尺之处,口中说道:“慕容姑娘快看,这里又有一座洞口!” 慕容丹砚心中一凛,顺着厉秋风手指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在三尺之外的一丛荒草丛中,赫然又有一座洞口,与两人此前看到那座洞口全然相同。慕容丹砚心中一惊,口中说道:“难道这里是某种野兽聚集之处不成?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多巢穴?!” 厉秋风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他思忖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慕容姑娘方才说过,从洞口大小来看,绝对不是豺狼虎豹出没的所在,若说是毒蛇或野兔之类的小兽栖身之处,从洞口朝向来看也说不过去。不过这两个洞穴如此狭小,绝对不是有人故意挖掘出来的陷阱,至于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