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动身之前,叶逢春找来十几名在寒山渔村居住过的扶桑老者,要他们各自画出寒山渔村的地图。这些扶桑老者不敢违拗,每人画出了一幅地图。叶逢春拿到十几张地图之后,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仔细对照,以为这些地图虽然画得甚是拙劣,不过大致相同,想来这些扶桑老者无人敢暗中捣鬼。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将地图看得甚是仔细,直到将寒山渔村的地形地势、道路屋宅记得烂熟于胸,这才启程出发。只是那些扶桑老者所绘的地图上面并没有相关石墙的记载,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看到这些石墙,心中都有一些惊疑不定。 慕容丹砚思忖了片刻,口中说道:“那些扶桑人画的地图并未标出这些石墙的所在,不晓得是他们一时马虎,还是当年村子中压根没有这些石墙。”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眼下咱们无法知晓这些石墙是何时所建,索性不去管它,还是先到恶魔之眼去瞧瞧罢。”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大喜,暗想若是村子中真有雪人藏匿,十有八九会躲在那个古怪池塘周围。若是被我和厉大哥遇上,哼哼,非得将这几头畜牲或擒或杀不可。 厉秋风不晓得慕容丹砚心中在打什么主意,见她连连点头,便即转身向南走去。慕容丹砚快走几步,追到厉秋风身边,和他一起并肩前行。此前两人站在山顶之时,看到恶魔之眼位于寒山渔村西南一隅,离着海岸不远,可是此时走在寒山渔村之中,四周除了石墙之外,便是断壁残垣,压根看不到那座古怪池塘,两人心中都有一些忐忑不安。 走出二十余丈之后,两侧的石墙大半倒塌,可以看到数栋倒塌的屋子。这些屋宅大多是用土坯砌成,与此前看到的石头垒成了屋子全然不同。厉秋风放慢了脚步,向左右看了看,口中说道:“此处倒塌的这些屋宅显然要比此前咱们看到的石屋更古老一些。看来寒山渔村并非一日建成,而是扶桑百姓世世代代所建。或许最初扶桑百姓居住在海边,后来人口增加,村子不断从海边向东、东北和北方扩张。初时扶桑人只能用土坯建造屋宅,后来学会了建造屋宅的方法,开始用石头垒成屋宅。” 厉秋风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慕容丹砚心中一怔,正要学着说书先生的口气,说一句“丞相为何发笑”,只听厉秋风接着说道:“我难道魔怔了不成?咱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打探消息,怎么对村子中的屋宅、石墙如此看重?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实在不好。” 厉秋风话音方落,突然发觉前方有一道白影倏然闪过,电光石火之间,已经消失在西侧一片断壁残垣之后。他心中悚然一惊,倏然停下了脚步,右手拔出长刀,口中说道:“前面有人!慕容姑娘小心!” 慕容丹砚虽然没有看到那道白影,不过她知道厉秋风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心思缜密,绝对不是莽撞之人,他出言示警,前面一定有古怪。是以厉秋风话音方落,慕容丹砚已经反手拔出长剑,与厉秋风并肩而立,双眼紧盯着前方,只等敌人现身,便要全力厮杀。只是两人伫立良久,却压根没有敌人出现,厉秋风心中惊疑不定,思忖了片刻,这才对慕容丹砚说道:“方才明明看到一个白影在前面一闪而过,我还以为雪人现身,可是白影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难道我看错了不成?”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口中说道:“李宗扬讲述在村子中的遭遇之时,提到雪人并非大摇大摆出现,而是悄无声息地靠近他身边,趁他不备之时出手偷袭。厉大哥看到的白影若真是雪人,只怕这些畜牲埋伏在前方,等着咱们走近,便要偷袭咱们。”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这些畜牲不晓得咱们的厉害,活该他们倒霉。厉大哥,咱们不妨先备好暗器,待到雪人现身之后,不等他们出手,先让这些畜牲尝尝银针和铜钱的滋味!”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若是雪人真要偷袭咱们,一定会找一处道路狭窄的地方动手。咱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到地势开阔的地方等着他们。如此一来,他们要暗中下手偷袭,势比登天还难。咱们可以以静制动,逆袭这些畜牲。”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茫然不解,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厉秋风并不多说,快步向前走去,慕容丹砚虽然心中惊疑不定,却也不敢多问,紧紧跟在厉秋风身后,向前走出了十余丈。厉秋风突然停了下来,向左右看了看,口中说道:“此处石墙尽数倒塌,左近四五座屋宅也大都只剩下不足半尺高的矮墙。咱们站在这里,四面八方尽收眼底。雪人想要偷袭咱们,嘿嘿,只怕不大容易!”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恍然大悟,知道了厉秋风的打算,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笑嘻嘻地说道:“原来厉大哥所说的以静制动,便是要在视野开阔之处等着雪人现身。这些畜牲失了先机,若是仓促对咱们动手,不等他们逼近身边,咱们便可以先下手为强,用暗器招呼他们。我现在只盼着这些畜牲赶紧动手,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暗想慕容姑娘此前曾经答应过我,绝对不会莽撞行事。可是听他刚才说的这番话,分明早就打算与雪人大打出手,哪有丝毫收敛的意思?慕容姑娘武功不弱,轻功更是了得,为人又极是聪明,只是江湖阅历太少,说话做事略嫌莽撞,不晓得江湖之中风波诡谲,须得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