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见厉秋风答应了自己所请,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已将近午时,叶逢春吩咐几名伙计取来肉干、野猪肉和虎肉,放在火上烤熟来吃。慕容丹砚看着遍地狼尸,想到地下还埋了十几名伙计的尸体,只觉得腹中一阵恶心,险些呕吐了出来,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她借口没有胃口,将叶逢春递过来的烤熟的野猪肉又送了回去。叶逢春劝说了几句,见慕容丹砚皱紧了眉头,神情不豫,心中悚然一惊,急忙接过野猪肉,陪着笑脸说了几句好话,便即转身离开,暗想这个臭丫头仗着有阳震中撑腰,蛮横无礼,喜怒无常,不晓得得罪了多少官吏和武林中人。哼,老子不信阳震中能一直庇护这个臭丫头,一旦姓阳的倒了灶,这个臭丫头必定被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叶逢春离开之后,厉秋风对慕容丹砚小声说道:“咱们还要走上百十里路,方能到达那座山庄,姑娘还是吃一些东西为好。” 慕容丹砚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我腹中并不饥饿,少吃几块野猪肉也没有什么。”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看到左近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厉大哥,你方才竟然将那个畜牲活活咬死,着实让人害怕。”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苦笑着说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个畜牧不只凶悍异常,而且狡诈多端,它扑击我之时,已经算定了我无法用刀将它砍死,才会步步紧逼。其时我长刀在外,单凭左手要应付这个畜牲极为不易,最后被它逼得没有法子,才会行此险招,将它的喉咙咬断,取了它的性命。只恨初时我太过托大,才会有了后来的尴尬,说来着实可笑。不过也幸亏如此,围在四周的恶狼见我将狼王咬死,竟然将我视为比它们更凶残的猛兽,才会在狼王死后立时作鸟兽散。” 慕容丹砚虽然心中兀自惊疑不定,可是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她也不好再行追问,只得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众伙计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只等叶逢春一声令下,便要走出树林,沿着河道继续北行。叶逢春查看了众伙计带着的行囊,随后走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面前,恭恭敬敬地询问两人是否可以出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点了点头,叶逢春这才发号施令,带着众人走出树林,沿着被大雪覆盖的河道向北而行。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负武功,松鹤楼的伙计们也都是一些精壮汉子,若是换作平日,要走上百十里路最多只需两三日工夫。可是大雪覆盖了大地,河道中的积雪厚达三四尺,许多地方的积雪更是深达丈许,是以行走之时极为费力,每日走上二十余里,众人已经累得疲惫不堪,是以一直走了四日,仍然没有看到有什么山庄出现。 到了第五日中午,众人又走出了十余里,想到先前听那几名被厉秋风擒住的汉子说离着山庄不过百里,人人心中都犯起了嘀咕,暗想莫不是那几个家伙故意说谎,骗咱们一路北行否则为何会走了四天四夜,别说看不到什么鬼山庄,就连一个木头搭成的棚子都没有看到 到了午时前后,叶逢春停下了脚步,吩咐伙计生火造饭。其时众人携带的粟米已经吃得干干净净,肉干、虎肉和野猪肉也所剩不多。叶逢春暗自发愁,心想早知如此,离开那片树林之时应当割一些狼肉让众伙计带在身上,也不至于陷入困境。若是再走上一两日还看不到人烟,只怕咱们只能饿着肚子赶路了。 众人吃过午饭之后又向前行,走出约摸一二里地,突然看到前方隐约有几个黑点在缓缓移动。叶逢春走在最前面,看到黑点出现,心中一凛,急忙挥手要众伙计停了下来,又让一名伙计去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请来议事。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在最后面,正在一边走路一边小声说话,没想到走在身前的伙计突然停了下来,两人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只好也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一名伙计在雪中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请两人到前面议事,厉秋风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和慕容丹砚一起向前奔去,待到走到叶逢春近前,叶逢春急忙指着前方那几个黑点说道:“厉大爷,穆姑娘,前面似乎有人正在向咱们走近,只是离得远了,看不清楚来人是什么模样。” 厉秋风抬头向远处望去,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转头对叶逢春说道:“确实是有人正在向咱们走近。我看来人只有三四人而已,就算他们不是好人,咱们却也不必害怕。” 叶逢春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说得甚是,在下自然不是害怕来人想对咱们不利。只是在下这几日越走越是忐忑不安,生怕那几个死鬼故意欺骗咱们,其实压根没有什么山庄,不过是想让咱们白费力气奔波一番。眼下既然有人出现,说不定来人就是住在山庄里的扶桑人。那日厉大爷大显神威,将那几个家伙捉住,其后咱们一起前行,在下曾经与那几个家伙说过几次话,想要打听他们所说的山庄到底有何来历,只是这几个家伙往往岔开话头,并未细说,在下担心打草惊蛇,没有逼迫他们说实话。后来这几个家伙都被恶狼咬死,其实咱们对他们的来历几乎全然不知。若是前面走来的那几个人来自那座山庄,咱们应当如何与他们周旋,还请厉大爷和穆姑娘示下。”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叶先生智计超群,又在扶桑国居住多年,与扶桑人打了多年交道,对扶桑国的情形了如指掌,是以厉某以为还请叶先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