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白莲山庄规模之大,实在出乎咱们意料之外,就算白莲山庄庄主家资巨万,可是要在这处隐秘之地打造出如此庞大规模的白莲山庄,绝非一个致仕的官儿所能办到的。通海和尚说什么庄主派人到这里建造白莲山庄,作为他隐居的所在,无非是故意托辞罢了。依厉某看来,建造白莲山庄的那人要么是手握重兵,可以驱使军士和民夫为他效力的大将军,要么是执掌大权的一方诸候,寻常的官吏和致仕官员压根办不到。是以厉某以为通海和尚是在故意说谎,不想让咱们知道白莲山庄庄主的身份。不过咱们突然来到白莲山庄,这个和尚不知道咱们的底细,说话之时多有隐瞒,却也是人之常情,并不稀奇。” 叶逢春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惊疑不定,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厉秋风见叶逢春神色游移,猜到了他的心思,接着说道:“叶先生不妨想想,如白莲山庄这等规模,与一座小城池无异,又建在大雪山峰顶的山谷之中,建造起来更加耗费人力。若是不驱使成千上万名民夫建造屋宅,压根无法办到。以财力而论,扶桑国内能比得上叶先生的只怕不多,可是叶先生要在此地建造白莲山庄,恐怕很难办到。” 厉秋风如此一说,叶逢春恍然大悟,口中说道:“厉大爷说的不错!建造白莲山庄,绝非有钱便能办到,须得有庞大的人力才行。可是一旦雇佣成千上万名民夫,每日耗费的银钱惊人,家里再有钱也支撑不住。是以建造白莲山庄的那人,手下必定有成千上万不须给钱便能给他干活的民夫,否则绝对无法在此绝地建起如此规模的山庄。”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如此看来,建造白莲山庄之人,绝对不会只是一名致仕的京官,十有八九是称霸一方的大名。可是据在下所知,这一带群山绵延,无法种植粮食,山中毒虫勐兽出没,是以几家大名对此地并无太大兴趣,也从来没有派出兵马争夺。即便是松田家如此贪婪,也无意染指此地。是以要说哪家大名暗地里建造了这座白莲山庄,在下实在琢磨不透。” 叶逢春说完之后,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茫然没有头绪。半晌过后,厉秋风开口说道:“山庄到底是何人所建,与咱们干系不大,眼下最要紧的是打听逃脱困境的通道,平安离开此地。今日庄主夫妇不肯出面,却躲在二楼窥伺咱们,不晓得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凛,口中说道:“庄主夫妇在二楼?厉大爷从何得知这个消息?” 厉秋风将茅雪儿今晚在大堂出现之事说了一遍。叶逢春听了之后面露愧色,口中说道:“是在下湖涂了!在下所坐之处离着木梯不远,竟然没有留意有这样一个女童出现,着实该死。” 慕容丹砚笑着说道:“叶先生不必自责。茅雪儿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身高不过数尺,混在人群之中极难发现。别说叶先生没有练过武艺难以发觉她经过身边,今晚她悄没声地熘到我身后,我压根没有发觉,直到她在我腰间戳了一下,我才惊觉身后有人。若是有敌人逼近,只怕我的性命已经保不住了。是以叶先生没有看到茅雪儿出没,却也并不稀奇。” 叶逢春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只听厉秋风沉声说道:“依厉某看来,白莲山庄并不太平,庄主手下的通海和尚一伙与庄主夫人带来的蒲本玉良等人水火不容,只怕祸起萧墙之日已经不远了。咱们恰好此时来到山庄,这两伙人各怀鬼胎,对咱们未必有什么好意。”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咱们外来是客,只求尽早平安离开此地,还是不要参与到白莲山庄的内讧中为好。明日叶先生见到通海和尚,不妨再次向他打探脱离困境的通道,再求他给咱们备一些食物和棉衣,然后尽早离开。据厉某看来,这个和尚虽然不是好相与之辈,不过还算光明磊落,不像蒲本玉良那个老家伙那般阴阳怪气。咱们有事还是多与通海和尚商议,尽量避开蒲本玉良。” 厉秋风说完之后,叶逢春尚未说话,慕容丹砚抢着说道:“不错!蒲本玉良这个老家伙假仁假义,一看就是一个伪君子,大坏蛋!我看这个老家伙和源美惠那个妖精是一伙的,跑到白莲山庄来必定另有所图。”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还有那个胖子和瘦子更是讨厌得很。庄主夫人有这样的亲戚,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她和源美惠是姐妹俩,一个在白莲山庄作威作福,另一个在外面做尽坏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看了厉秋风一眼。厉秋风知道慕容丹砚厌恶源美惠,甚至怀疑过自己与源美惠有私情,是以被慕容丹砚瞥了一眼,他颇为尴尬,干咳了两声,口中说道:“这几日咱们急着赶路,每日爬冰卧雪,已经疲惫不堪。不管白莲山庄庄主夫妇、通海和尚、蒲本玉良等人有何图谋,至少今晚咱们可以放心歇息了。” 叶逢春察颜观色,听厉秋风如此一说,急忙附和着说道:“厉大爷说得甚是。在下已经吩咐伙计们轮番守夜,这片宅子左近数十丈内都有咱们的眼线,若是有人想对咱们不利,立时便会被咱们发现,厉大爷和穆姑娘尽管安心歇息便是。” 叶逢春说完之后,向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拱了拱手,便即告辞离去。待到叶逢春离开之后,厉秋风将屋门掩上,请慕容丹砚到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