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茅书生瞥了慕容丹砚一眼,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穆公子目光如炬,茅某佩服。或许真如穆公子所说,那场大火与寿王府有关,不过官府查勘了一番,说是油坊走火,牵连四邻,并非有人故意纵火。茅某听那位朋友和寿王讲述此事,其中是非曲直,所知不多。若有谬误之处,还请叶大掌柜、厉公子、穆公子原谅则个。” 茅书生说到这里,向着叶逢春等人拱了拱手。叶逢春和厉秋风拱手还礼,慕容丹砚哼了一声,将脑袋转过一边,不理会茅书生。茅书生压根不将慕容丹砚放在眼中,见她如此模样,却也并不理会,接着说道:“寿王最初并未将此事告知茅某那位朋友,后来两人聚在一起饮酒作对,偶然说起此事,茅某的朋友大惊失色,当即跪倒在地,向寿王磕头致谢。寿王急忙将他扶了起来,安抚了他几句,这才接着说道,能让你拼了性命援手的朋友,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本王虽然落魄,不过最喜欢结交英雄豪杰。若是能将这位朋友引见给本王,本王感激不尽。 “茅某的朋友出身扶桑世家真弓氏,名叫真弓铎。他为茅某杀掉了右大臣府的差役,将右大臣得罪得狠了,以右大臣刻薄的性子,一旦知道他下手将那名差役杀掉,不只真弓铎必死无疑,只怕真弓氏也要就此灭族。是以听寿王说起此事,真弓铎对寿王感激不尽,以为寿王甘冒奇险杀掉了那名要告密的军士,不只救了自己的性命,真弓氏数百口人的性命也是寿王所救。是以听寿王说起茅某,他便将茅某遭奸人所害之事说了一遍。寿王听了之后,当即拍桉而起,愤然说道,朝廷中的佞臣着实可恶!昔年老寿王便是被这些奸贼构陷,险些丧命,不得不与这些奸贼周旋,虽然侥幸未死,终得善终,但是奸臣并不甘心,又要坑害老寿王的子孙,若不是有忠义之士仗义相助,只怕寿王府早就被这伙奸贼倾覆了。本王继承寿王府之后,为了免遭奸臣陷害,一向闭门不出,不参与朝廷之事,竟然不知道茅大人遭受奸臣陷害。早知如此,本王必定仗义执言,助茅大人对付那些奸臣。 “真弓铎听寿王如此一说,心中越发感激,口中说道,茅大人是当世豪杰,可惜被奸臣陷害,不能施展生平志向,着实可惜。眼下他隐居于深山之中,不问世事,与寿王大人颇为相似。可叹两位大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受制于奸佞小人,才会陷入如此困境。寿王大人若是想与茅大人结纳,在下愿意穿针引线。 “寿王听真弓铎说完之后,连连点头,当下便与真弓铎商议与茅某见面之事。寿王虽然只是一个失势王爷,不过名声不小,而且平日里一向不出王府半步,若是他突然走出寿王府,只怕会惹出许多麻烦。两人商议了许久,以为寿王若是想与茅某见面,只能暗地里孤身离开王府,与真弓铎一起前往白莲山庄。之所以如此行事,一是担心寿王带着仆从同行,人多口杂,只怕会将消息泄漏出去。一旦被那些仇视寿王府的奸臣得知,必定会惹出一场大祸。二是白莲山庄是极隐秘的所在,茅家一族藏匿在山庄之中,若是寿王带着仆从前往,这些仆从知道世上竟然有白莲山庄这等隐秘之地,难保不将此事泄漏出去。如此一来,茅家一族危矣。无奈之下,只能由寿王独自离开寿王府,再与真弓铎会合,一起前往白莲山庄。” 厉秋风听茅书生说到这里,暗想老寿王当年把持朝政,与政敌结仇,又被新王嫉恨,虽然并未获罪,而是暴病身亡,只怕其中另有文章。后来两位寿王为了躲避政敌的围攻,只得韬光养晦,躲在寿王府中,不敢轻易露面。不过老寿王子孙必定不会甘心就此失势,躲在寿王府中避祸是假,图谋东山再起是真。而茅书生在朝廷党争之中失势,仓皇逃离京城,躲在白莲山庄避祸,却也未必甘心就此了结残生。是以寿王也好,茅书生也罢,都是在扶桑国朝廷党争之中失势之人,也是想要东山再起的枭雄。寿王从真弓铎口中听说了茅书生的遭遇,以为茅书生必定不甘心蛰伏于白莲山庄之中,想着要与茅书生结盟,利用茅家的势力对付政敌,才会对与茅书生见面一事如此热衷。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茅书生接着说道:“那一日茅某与寿王和真弓铎饮酒说话,心中着实惊恐不安,暗想先前真弓铎来到白莲山庄,将右大臣派人追查茅家之事说了一遍。我以为真弓铎是一位谨慎小心之人,杀掉右大臣府的差役之后,必定会将尸体处置妥当,不至于让人看出破绽。没想到尸体没有被人发现,但是人多眼杂,竟然有人看到他将差役带离城门。若不是寿王援手,只怕右大臣派出的大军已经杀到了白莲山庄。 “念及此处,茅某冷汗直流,心中连呼侥幸,对寿王十分感激,当即站起身来,向着寿王深施一礼,口中说道,茅家几百口人的性命,全仗着寿王成全,请受在下一拜。只是茅某尚未躬身施礼,寿王已经伸手将茅某扶住,笑着说道,本王最敬重英雄豪杰,听真弓君说起茅大人的事迹,着实佩服。至于援手之事,乃是无心之举,茅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茅某听寿王如此说话,急忙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早已辞官归隐,眼下只是一介白衣,万万不敢以朝廷命官自居。是以大人二字,还望王爷不要提起。寿王听茅某说完之后,哈哈大笑,口中说道,茅大人在京城之时呼风唤雨,威名赫赫,何等风光!可惜被奸臣构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