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书生一边说话,一边向叶逢春和厉秋风、慕容丹砚拱了拱手。叶逢春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好说,好说。如此看来,咱们与贵庄几位朋友在大雪中相遇之时,庄主大人和通海大师已经定下了计谋,要利用咱们对付蒲本玉良叔侄,是也不是?” 茅书生和通海和尚听叶逢春说完之后,神情都是颇为尴尬,不由彼此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片刻之后,茅书生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说句实话,当日听庄丁禀报,说是在山外遇到一伙生人,个个彪悍异常,其中有一位好汉更是厉害,竟然能够赤手屠熊搏虎,还能击杀狼王,茅某和通海大师听了之后,都是又惊又喜,以为这是上天派来助茅家对付蒲本玉良一伙奸贼的大救星,这才打算与各位好汉结盟,一起对付蒲本玉良一伙奸贼。叶大掌柜怀疑茅某初时便想利用各位为白莲山庄办事,那可是冤枉茅某了。茅某只是想请叶大掌柜帮忙,绝对没有欺瞒利用之间。事成之后,茅某必定重金酬谢,绝对不会让叶大掌柜和厉公子、穆公子空手而回。” 厉秋风和叶逢春听茅书生说话,暗想此人嘴上说得漂亮,其实他从通海和尚口中听说咱们一路走到白莲山庄,途中多历艰辛,不只杀死了勐虎,还将狼群杀散,便即动了利用咱们来对付蒲本玉良叔侄的念头。此时他说并无利用咱们之意,又说要拿出重金酬谢,无非是遮掩他的意图罢了。此人若是只想着借助咱们之力,除掉蒲本玉良叔侄,倒也并没有错。不过此人狡诈,只怕除掉蒲本玉良叔侄之后,又要对咱们下毒手,以除后患。与此人和通海和尚打交道,须得步步小心,免得被他坑害。 厉秋风和叶逢春思忖之际,只听慕容丹砚开口说道:“方才茅庄主说过,通海大师为茅庄主定下计谋,要利用真弓铎对付寿王府,不过茅庄主对此事只是一语带过,其后并未再提及真弓铎,不晓得是何原因?” 茅书生方才被叶逢春突然询问,甚是尴尬,此时最怕叶逢春追问下去,自己应答之际若是露出破绽,叶逢春和厉秋风、慕容丹砚不只不会助自己一臂之力,说不定还会反戈一击,到了那时,茅家非得一败涂地不可。恰好慕容丹砚开口说话,岔开了话头,茅书生暗自侥幸,不由松了一口气,对慕容丹砚也不似方才那般痛恨,笑着说道:“穆公子说得甚是。方才茅某原本想要细说究竟,只是无意中岔开了话头,是茅某的不是。那一日通海大师给茅某定下大计之后,茅某便即盘算真弓大人再来白莲山庄之时,应当怎样说动他与茅某联手,好与寿王府对抗。茅某以为寿王府虽然势微,不过正所谓百足之虫,虽死不僵,昔年老寿王手握权柄,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在朝廷中有许多同党。虽说老寿王后来暴病身亡,其后两代寿王都没有什么作为,但是任凭政敌如何残忍狡猾,始终无法颠覆寿王府,想来老寿王的党羽仍在暗中帮助寿王府,否则寿王府早已倾覆。而茅某致仕之后,连面都不敢露,与寿王相比,相差何止里许?真弓大人虽然与茅某交情不浅,可是要让他弃了寿王府而助茅某一臂之力,只怕并不容易。每当念及此处,茅某都是烦恼无比,虽然与通海大师和几位茅家长辈多次商议,仍然无法确定真弓大人是否会舍弃寿王府,助茅某与寿王爷相抗。而且通海大师暗地里提醒过茅某,真弓大人若是来到白莲山庄,在不晓得他的心意之前,万万不可挑明要与寿王府翻脸之事,以防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明面上装作要助茅家一臂之力的模样,其实是怕咱们将他软禁在白莲山庄,先用谎话瞒住咱们,使得咱们对他没有丝毫戒备之心。待到离开白莲山庄之后,立即逃回京城,与寿王府联手对付白莲山庄。 “茅某原本心中焦躁,听通海大师如此一说,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几乎夜不成寐,原本已经好转的痰疾再次复发,而且要比此前严重得多。后来蒲本玉良一伙奸贼与通海大师翻脸,双方混战了一场,茅某知道这伙奸贼阴险狡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白莲山庄掀起惊涛骇浪,只得不顾病势沉重,每日强打精神,与通海大师和茅家长辈分头行事,以防这伙奸贼在白莲山庄造反。 “十个月后,真弓大人又来到白莲山庄,只是他仍然留在官道左近,没有直接进入山谷,而是要守在山外的庄丁赶回山庄向茅某禀报。茅某听说之后,立即带着通海大师迎出山谷之外。甫一见面,真弓大人面露羞赧之色,客套了几句之后,这才拱手说道,事情没有办妥,还望庄主大人恕罪。茅某听真弓大人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心中一怔,不晓得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晓得如何应对,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真弓大人见茅某一脸惊疑的模样,急忙接着说道,十个月之前,我回到京城之后,立即前去拜见寿王爷,将蒲本玉良叔侄在白莲山庄胡闹的情形说了一遍,恳请寿王爷将蒲本玉良叔侄召回寿王府。我原本以为寿王爷为人方正,听说此事之后必定勃然大怒,将蒲本玉良叔侄召回寿王府严责,没想到寿王爷听我说完之后,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说什么将郡主下嫁到数千里之外的深山老林之中,已经是万般委屈了她,若是没有娘家人陪在身边,郡主遇到事情,谁能给郡主撑腰?!蒲本玉良既是寿王府的大管家,更是本王的长辈,看着四郡主长大,对四郡主极是关照。有他陪在四郡主身边,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