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只怕事实就是如此。茅书生现在只想着利用咱们为他杀人,轻易不敢对咱们下毒手。而蒲本玉良叔侄在白莲山庄根基极浅,虽然时时在山庄之内闹得鸡飞狗跳,人人不安,其实根本不是茅书生的对手。只是茅书生担心混战起来,即便能够将蒲本玉良一伙尽数杀掉,茅家子弟也会死伤惨重,元气大伤,无法与大举来攻的敌军对抗,这才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茅书生这个混帐王八蛋看到厉大爷武艺高强,起了利用咱们去杀掉蒲本玉良叔侄的野心,才会对咱们百般奉承。既然咱们洞悉了茅书生的阴谋,索性说几句好话,答应助他一臂之力,除掉蒲本玉良一伙奸贼,以安茅书生之心。依厉某看来,眼下咱们尚不能与茅书生翻脸成仇,更不能答应帮他除掉蒲本玉良叔侄。咱们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作壁上观,让茅书生和寿王狗咬狗。这两伙奸贼是死是活与咱们没有丝毫干系,待到两伙奸贼斗得难分难解,咱们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最后找到离开这里的密道,拍拍屁股便走,岂不是好?” 叶逢春此时已经知道厉秋风的打算,对他更加佩服,是以听厉秋风说完之后,连连点头称是。慕容丹砚却是茫然不解,原本打算开口询问,可是看到叶逢春点头称是的模样,暗想我若是开口向厉大哥询问,姓叶的知道我没有听懂厉大哥的话,必定对我心生鄙视,我若是被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看轻了,岂不是太过冤枉?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仔细琢磨厉秋风方才说的话,可是绞尽了脑汁,仍然想不通厉秋风话中的深意。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直到了正房门外,这才停了下来。紧接着有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大掌柜,白莲山庄有人前来送饭,已经到了院外,被咱们的兄弟拦住。是否让他们进入院子,还请大掌柜示下。” 叶逢春大声说道:“让他们进来罢。你吩咐兄弟们将行李和兵器收好,再将各自居住的屋子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密道出口。” 叶逢春此言一出,门外登时一片死寂。片刻之后,只听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咱们住进来之后,已经将所有的屋子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密道出口……”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叶逢春恶声恶气地说道:“让你搜就去搜!再说废话当心老子打你一顿板子!” 叶逢春话音方落,只听屋外那人颤声说道:“是、是,小人这就去办,请大掌柜放心便是!” 那人说完之后,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却是越去越远,片刻之后再也听不到了。叶逢春转头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厉大爷,穆姑娘,先前在下虽然要伙计们在各间屋子小心搜寻,但是因为两位住在正房,在下担心这些家伙打扰两位歇息,而且两位武艺高强,天下无敌,以为敌人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以一时疏忽,没有让这些猴崽子在正房仔细搜查,这才让茅书生和通海和尚瞒过了咱们。不过这两个家伙武艺低微,就算他们从密道中潜入正房,想要在正房之中捣鬼,也绝对瞒不过厉大爷和穆姑娘的耳目,必定会被两位或擒或杀,下场凄惨。”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的一,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叶先生谬赞,厉某愧不敢当。不过以茅书生和通海和尚的武艺,厉某和穆姑娘并不惧怕。至于密道一事,依厉某看来,除了正房之中这条密道之外,茅书生和通海和尚多半不会花费许多心思,在各间屋子中都挖掘密道出口。不过慎重一些总不是坏事,叶先生吩咐手下搜寻密道,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厉秋风说到这里,双眉一耸,压低了声音说道:“送饭的人到了,有些事情咱们过后再说。” 叶逢春自然没有异议,便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片刻之后,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在屋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叶逢春说了一句扶桑话,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猜测他是让外面的人走进屋子。果不其然,叶逢春话音方落,只听“吱呀”一声响,屋门已被人推开,四名白莲山庄的庄丁走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个食盒。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向后退开几步,眼看着四名庄丁走到桌前,这才齐齐停了下来。为首那名庄丁恭恭敬敬地向三人深施一礼,又说了几句扶桑话。叶逢春点了点头,向着桌子指了指。四名庄丁放下食盒,先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干净,这才从食盒中取出菜肴和酒壶、酒杯摆放在桌子上。眨眼之间,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十几个碗盘,屋子中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四名庄丁将装着残羹冷炙的碗盘收回到食盒之中,为首那名庄丁又与叶逢春说了几句话,这才退出了屋子。待到屋门关闭之后,叶逢春自怀中摸出一个皮囊,从皮囊中取出一支银针,在桌上每个碗盘中都插了几下,又在酒壶和酒杯之中试毒,直到确认酒菜之中无毒之后,这才陪着笑脸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姓茅的和通海和尚奸诈狡猾,眼下又被寿王逼得鸡飞狗逃,拼命想让咱们出手相助,须得防备这两个家伙狗急跳墙,在酒菜之中下毒,妄图以此要挟咱们。在下已经试过酒菜,姓茅的没有下毒,请厉大爷、穆姑娘用饭罢。” 叶逢春一边说话,一边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坐在上首,待到两人坐下之后,他才坐在下首相陪。三人推杯换盏,吃喝得甚是尽兴,待到酒足饭饱之后,叶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