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自然知道叶逢春的心思,他看了叶逢春一眼,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我倒以为这些家伙并非是蒲本玉良手下的寿王府武士,多半是茅书生派来监视咱们的眼线。两位不妨仔细回想,茅书生曾经说过,他搬到明光殿居住,便是因为明光殿前是一片水塘,水塘上面只有一座木廊,只须守住了木廊尽头,即便敌人大举来攻,却也极难攻到明光殿前。眼下茅书生已经打算与蒲本玉良叔侄翻脸,又怎么会让寿王府的武士踏上明光殿前的水岸,一直到了咱们的居处近前?” 慕容丹砚和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都是一怔,想起茅书生和通海和尚说过的话,确实如厉秋风所说。两人思忖之际,只听厉秋风接着说道:“据叶先生所说,在左近窥伺咱们的那些家伙携带的兵器与白莲山庄庄丁惯用的兵器不同,以此判断他们不是茅家子弟,而是寿王府的武士,可是又说其中有几人身上背着弓失,未免有些奇怪。此前茅书生和通海和尚说过,寿王府的武士不只彪悍异常,而且还持有火铳。当日通海和尚带着庄丁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要找蒲本左和蒲本佑兄弟的晦气,双方一言不合,在蒲本玉良一伙居住的宅子中大打出手。按理说通海和尚既然找上门去与蒲本左和蒲本佑兄弟算账,带在身边的庄丁必定都是凶悍之辈,又是有备而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落于下风。初时通海和尚一伙确实大占上风,打得寿王府的武士不断后退,直到寿王府武士用火铳反击,不只将白莲山庄的庄丁打倒了一大片,通海和尚自己也被火铳击伤,险些和他手下的庄丁一起尽数丧命于深宅之中。若不是蒲本玉良尚无把握能将茅书生一举击败,不得不手下留情,只怕通海和尚等人难逃一死。”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通海和尚讲述此事之时,并未提到寿王府的武士用羽箭攻击他和白莲山庄的庄丁,只说对方手中的火铳厉害,无法抵挡,可见蒲本玉良手下的寿王府武士仗着火器厉害,围攻通海和尚等人之时未用弓失。而叶先生说窥伺咱们的那些家伙之中有人背着弓失,可见来人并非是寿王府武士。”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一日通海和尚闯入蒲本玉良一伙居住的宅子,或许是因为事发突然,寿王府的武士仓促迎敌,没有来得及使用弓箭也说不定。”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蒲本玉良何等奸滑,他居住的宅子守卫森严,而且左近必定有他的眼线。通海和尚带着许多庄丁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只怕离着宅子尚远,蒲本玉良便已得到了消息,岂能不在宅子中预先设置伏兵?此时仔细回想,通海和尚在宅子外面只遇到六七名寿王府武士,没费什么力气便将这些武士打倒在地,随即冲入宅子之中,并非是因为蒲本玉良没有预先准备,而是这个老家伙故意将通海和尚诱入宅子,打算瓮中捉鳖,重创通海和尚。其时其地,弓箭乃是最厉害的兵器,可是寿王府的武士一直没有开弓放箭,想来是因为他们自恃手中持有火铳,压根不想使用弓箭对敌。” 慕容丹砚和叶逢春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都是惊疑不定,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厉秋风接着说道:“不过叶先生方才说的话也是颇有道理。眼下茅书生有求于咱们,轻易不敢向咱们寻衅,按理说不应该派人监视咱们才是。除非此人太过奸滑,担心咱们要对白莲山庄不利,这才派人在左近窥伺。”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不过我左思右想,只要茅书生尚有几分理智,应当不会如此行事。难道白莲山庄之中除了茅书生和蒲本玉良这两伙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伙人藏匿不成?” 厉秋风话音方落,慕容丹砚双手一拍,抢着说道:“厉大哥,会不会是寿王派来的奸细已经潜入白莲山庄,只是这些家伙不晓得山庄内的道路,竟然误打误撞闯到了这里?” 叶逢春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心中悚然一惊,正要开口说话,只见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白莲山庄守卫森严,山谷外面的石屋看似寻常,可是其中必定有许多厉害机关。此处那条密道也是杀机重重,若不是茅书生和通海和尚放咱们进入山谷,就算咱们闯过了石室,只怕也无法冲过密道。寿王再厉害,想要派人潜入白莲山庄,势比登天还难。” 厉秋风话音方落,叶逢春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说得极是,若是没有茅书生点头答允,外人想要进入白莲山庄绝非易事。不过蒲本玉良叔侄在白莲山庄居住多年,多半已经对进出白莲山庄的密道了如指掌,有他们做内应,或许寿王派来的奸细可以潜入山庄。” 厉秋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茅书生和通海和尚都是极富智计之辈,岂能不派人紧盯着蒲本玉良一伙?若说蒲本玉良用了极隐秘的手段与寿王互通消息,或许极有可能,可是要说他与寿王派来的奸细联络,茅书生绝对不会不知道。若是白莲山庄无法阻止寿王派来的奸细潜入,那么比寿王权势更大的右大臣应当早就知道白莲山庄的所在,又怎么会让茅家一族在此地平安居住了十余年?”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到这里,心中不以为然,暗想右大臣派出的眼线曾经打探到白莲山庄的消息,匆忙赶回扶桑国京城要向右大臣禀报此事。只是这个家伙前世不修,今世遭了报应,在扶桑国京城城门遇到了真弓铎,结果死在真弓铎手中,茅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