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可以,穿越到未来也可以,但让我接受改了性别这种事还是太逆天了。
我心里苦闷,体会到了一种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悲伤。
“你又怎么了?”
走掉的男医生又来了,看到我如此悲伤,眼皮一跳。
我摇头,忧伤道:“生而为人,上辈子没喝孟婆汤,我很抱歉。”
男医生:“……”
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认定我在胡言乱语,担心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不会配合接下来的各项检查,于是二话不说就给我打了一针,我成功地晕过去了。
麻药的效果很好,眼睛一闭一睁,检查就结束了。
醒来后,已经入夜,病房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悲伤会被打断,但不会停止。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坐在病房的窗边四十五度仰望星空,内心无限凄凉。
可怜。
我想家了。
我想念蓝星了。
天空上挂满了星星,满天星河美如画,星星近的好似能触手可及,可一想到这些都是人造星,就是对着许愿,也没有蓝星上许愿的味。
我万分惆怅。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平躺在病床上,双手交叠搭在腹部,睡得十分安详,安详的医生看到我的时候差点以为我没气了。
直到我翻了个身,消除了这种误会。
男医师眼皮跳动的速度缓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这个病人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此时此刻他见我情绪稳定了不少,虽然眼袋略黑,但选择性无视,所以等下午检查结果出来后,他和我提了出院的事。
“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随时可以出院。”他暗示道。
“我的失忆症是怎么个事?”
“建议修养,会有恢复的一天的。”他继续暗示。
他的意思是失忆症需要靠养,医生治不了,我在家吃药和住院也没什么区别。
我若有所思,觉得有理,既然医生都没法治,那我还是不告诉他我其实已经记起来了一些了。
毕竟记不记得起来这病房我都住不下去了,因为我知道,我的账户里没钱了,再在医院住下去医院就要倒贴钱给我了。
资本家现实的很,才不会做赔本买卖。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怀念蓝星的医保了,看病可以报销好大一笔钱呢。
下午,我就办理了出院手续,看到账单尾巴上那一大串数字后,我瞪大了双眼,颤声:“……有医保吗?”
对方说:“有。”
我顿时大喜:“给我报销!”
对方又说:“已经给你报销了。住院十天共计花费13万星际币,概不赊账!”
我傻了:“13万?账单上写着15.6万星际币,你昧了2.6万!”
好气,差一点就没发现我多花了2,6万的星际币。
坑我可以,但不能坑我的钱啊!
呸!黑心医院,等会儿就去政府举报!
面对义愤填膺的我,那人很平静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淡淡的鄙夷,态度莫名高傲。
他说:“账单没错,你是alpha,按照星际法各项费用就是要给你打十二折。”
十二折?
我反问:“谁是alpha?”
他说:“你。”
我想也不想道:“怎么可能?我是beta……”
他转过头不看我了。
表演没有观众观看,身为主角的我也没有了动力,板着脸拿出公民证仔细看了起来,当看到性别一栏大大的“alpha”字眼时,我差点悲愤出声。
草,搞什么?还真是alpha。
我一点也不喜欢alpha,六中性别里我最喜欢的就是beta,因为beta和蓝星人最像,我能在他们身上找到归属感。
至于alpha和omega,我称前者是冤大头,后者是金丝雀。
因为这个世界的alpha拥有整个社会大部分的顶级资源,但omega却因为没有足够的能力承担社会责任,所以政府就把omega需要承担的部分社会责任转移到了alpha身上,就比如医保。omega看病用医保能报销总额的百分之八十,而alpha看病就要花费高出正常价格的百分之二十的星际币。
众所周知任何决策都不能满足所有人的喜好,alpha中有80%左右的富人,还有5%左右的穷人。没有人会关心那5%的人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关心,可是如果我是那5%里的一个的话,我就有话要说了。
狗shi的alpha税!
我在心里大喊,越想越气,昨晚的悲伤席卷而来,对这个世界无比失望。。
我灰溜溜地走出医院的大门,来的时候我还是小有家产的,回家时我变成了全身上下只有35星际币的穷人,连买个煎饼果子都不能选择加蛋。
煎饼果子什么都不加30星际币一个,加一个蛋单价加6星际币。
未来的物价疯涨,通货膨胀也很严重。
吃不起。
我摸着干瘪的钱包,脚步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