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胡翘翘见状,想也不想便轻轻挥动衣袖。
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将小贩托起,那担子也稳稳当当地落回了他的肩头。
小贩只觉得一股清风拂过,身子便轻飘飘地站了起来,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样,只当是自己运气好,没摔个狗啃泥,便又乐呵呵地挑着担子继续赶路去了。
胡翘翘目送小贩离去,唇角忍不住弯起一抹愉悦的笑,心中暗自得意。
“嘻嘻,做好事不留名,翘翘是真正的好妖怪!”
心情大好的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轻盈地飞过长陵城的大街小巷,最后,飞进宅子,轻轻巧巧地在小楼前落下。
正要上楼,胡翘翘忽地想到什么,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面精致的银镜,仔细端详。
镜中人儿发髻微微散乱,衣裙上沾了些许泥土,甚至还有些地方被天雷劈出了焦黑的痕迹,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
“呼,好险……”小狐妖长呼出一口气,连忙开始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否则,若是让相公见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一定会心疼不已。
她细心地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之后,又照了照镜子,方才放下心来。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唇角高高地翘起。
“嗯,这下没问题啦。”
然后,她提起裙摆,脚步轻快地上了楼,来到卧房前,轻轻推开房门。
“相公!”
然而,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怪了,相公不在卧室,会去哪了?
胡翘翘心中疑惑,又快步走到书房。
“相公?”
依旧没见到陈子均。
胡翘翘突然有些不安,她飞快的跑到了园子里。
有时候,相公起得早,也会在园子里照顾那些花花草草。
但走遍了整个园子,她依然没见到陈子均。
小狐狸的脑子里突然炸开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相公……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相公!”
“相公!”
她四处张望着,跑着,叫着。
声音都有些颤抖有些变调,更带上了一丝哽咽。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娘子,怎么了?”
胡翘翘的心脏瞬间停跳,猛然回头。
陈子均正站在她的身后,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
她连忙扑进陈子均怀里,像只迷途了许久不知所措的雀鸟,忽然寻觅到了熟悉的巢穴,委屈和后怕化作泪水,模糊了视线。
“相公,你去哪了!”
同时双手紧紧地抓着陈子均的衣襟,生怕一松手,他又会消失不见。
陈子均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抬起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我担心娘子渡劫回来会肚子饿,便去买了些吃的。”
胡翘翘闻言一怔,视线落在陈子均的另一只手上,才发现它正拎着食盒。
“吓死翘翘了。”她长舒了一口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陈子均问。
“我还以为相公出了什么事……”胡翘翘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其实她心中更害怕的是,相公忽然不要她了,抛下她一个人离开了。
陈子均微微笑了笑:“不会的。”
“嗯,相公没事就好。”胡翘翘放下心来。
陈子均将她搂在怀里,关心地问,“娘子呢,有没有受伤?”
胡翘翘乖乖摇头,“翘翘没什么大碍。”
紧接着,她又开心起来,甜甜地道,“相公,我成功凝成妖珠了哦,”
一双妩媚的大眼睛亮闪闪的,一副“相公我厉害不厉害,快点夸我”的小表情。
“好了好了,知道我们翘翘最厉害了。”陈子均笑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片静谧温馨。
两人温存许久,才一起去吃了早饭。
……
……
渡劫成功,胡翘翘和陈子均便都去了一个大心事。
又是几天过去。
乡试的前一天。
胡翘翘在替陈子均清点要带去考场的东西。
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品自然是必备之物,但用来乡试的,和平时用的又有些区别。
为了防止作弊,考生们所用的砚台比寻常砚台要薄上许多,水注也必须是瓷所制,毛笔的笔杆则必须是空心的,若不满足条件,就会被以作弊论,取消考试资格。
因为乡试是连考三场,每场三天,一共九天,所以陈子均又准备了替换的几套里衣、棉布巾、睡觉盖的小毯子、用来防蚊虫的香茅、棉花做的耳塞,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煤油炉,用来烧点热水,或是热点干粮之类都很方便。
这几天,长陵城中处处都是卖粽子和桂花糕的。
粽子取的是“包中”的吉祥意头,同时,它们还会被包制成状如毛笔的造型,在糯米中放置枣子,意为必中、早中。
桂花糕则是取的“蟾宫折桂”这个彩头。
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