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骤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看向陈子均和胡翘翘。
胡翘翘也不隐瞒,“玉梅姐姐,这两条狗,就是你的爹娘变的。这只癞皮的是你爹,另外一只是你娘。”
孙玉梅如遭雷击。
她从未想过,自己父母竟然会变成两条肮脏丑陋的老狗。
心中震惊不忍,本想开口求情,但脑海中又闪现出父母的所作所为,一时间百感交集,话便说不出了。
仙师没直接要了他们的命,只将他们变成狗,这惩罚,已算是轻的了。
就在这时,孙玉梅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啊!”
胡翘翘一惊,她在白崖村中也见过女子临盆,倒是有些知晓,估计孙玉梅是要生孩子了。
她连忙道,“大姐你等着,我找人去请稳婆来。“
陈子均则是略一沉吟,便用白纸剪出了“孙父”和“孙母”,这样一来,短时间里,便不会有人发现,孙父和孙母已经不见了。
……
几个时辰后,婴儿洪亮的啼哭响起。
稳婆的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大声道:“孙小姐,是个男孩!”
孙玉梅虚弱地道,“将他抱过来,让我看看。”
稳婆连忙将孩子抱到了她的身旁。
孙玉梅又说,“你先出去,我想单独看看他。”
稳婆便退出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孙玉梅有些虚弱地撑起身子,目光落在身旁的男婴身上。
他虽然身上留着妖怪的血液,但看上去倒无异样,只是个普通男婴,不过十分强壮,个头比普通婴儿大上一圈,胎毛也比寻常婴儿要更黑浓一些,目光十分明亮。
看着这张小小的脸,孙玉梅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当年在黑熊妖处受的折磨和屈辱涌上心头。
恨意如汹涌的潮水,猛然涌上。
她忍不住伸出手,掐在了婴儿娇嫩的脖颈上——若没有他,自己怎么会遇到这许多苦难?!
可,就在她的手指要用力的瞬间,眼前蓦地闪过了之前父亲要掐死她的那一幕。
仿若一根尖针,狠狠地扎入了她的心脏。
最终,她无力地垂下手,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滴落在了婴儿的脸上。
“对不起……”
两条老狗也呜咽着凑了过来,围着婴儿打转,狗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
几日后,孙玉梅已恢复得能下床活动。
又过了两天,孙知州带着知州夫人去游湖,不慎双双坠入湖中,不见浮起。
周围的人打捞一天一夜,却依旧没寻到两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噩耗传回孙府,孙家大小姐哭得几乎晕倒,她身旁的两只老狗,也跟着默默垂泪。
而这时,一辆牛车也已经悄然地离开了徐州城。
几日后,牛车进入了青州省的地界。
再过几天,便到了青州城。
这一连已经赶了十来天的路,加上青州省的菜系颇为出名,陈子均便决定和胡翘翘在这里待上个两三天,休息游玩之余,兼之品尝美食,然后再继续上路。
他们入城的时候,已是夜深,便随意寻了家还不错的客栈落脚。
第二天早上,胡翘翘起床时,发现平时黯淡的窗外竟然透出了薄薄亮光,她连忙走到床边一推窗,然后笑道,“相公,下雪啦!”
原来此刻已是十一月,加上青州城算是大陆北方,昨夜竟然便降下了第一场雪。
这场雪还不小,此刻天地白皑皑一片,雪光潋滟映照之下,令清晨格外明亮。
为了与这雪景相映,胡翘翘换上了一袭白色的束腰襦裙,外面罩着一件白裘,领口处是一圈白色貂毛,衬得玉颈弧度优美如天鹅,然后也给陈子均找出了在长陵城买的新冬衣,等两人都整理好后,陈子均又用法术掩盖了两人的真容,才出门叫上小青,一起来到客栈大堂,准备吃早饭。
这外头一下雪,赶来落脚的客人就多了。
这间客栈不止做住宿生意,三人一坐过来,伙计便来献殷勤,介绍他们这里的肉火烧、羊肉粥、煎饼、豆腐花,据说都是远近闻名。
“……尤其是我们家的肉火烧,里头少说有三十多种调料,那是我们掌柜家上百年的珍藏配方,用的又是最好的上等肋眼肉,才能做出来这肉质软糯,糜而不烂的内馅,再配上酥脆的外皮,保管您一口咬下去,又香,又酥,又鲜,又美,吃了一个,还想第二个!”
胡翘翘听得目光发亮,连忙道,“那先来三个肉火烧。”
“好嘞,对啦,这肉火烧最合适搭配豆腐脑,您三位要不要也来三碗?若是想吃煎饼呢,便不得不搭配羊肉粥……“
胡翘翘听得心动,又各点了三份煎饼、羊肉粥和豆腐脑。
首先端上来的是肉火烧,胡翘翘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只咬了一口,就觉得心情立刻都好了起来。
“真好吃!”
吃了半个肉火烧之后,豆腐脑也被伙计端了上来。
不料这里的豆腐脑是浇上加入了香菇、肉末和木耳制成的卤汁,还有葱花和干虾皮,胡翘翘之前吃的豆腐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