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缺氧感,不至于因为压力太大而头晕目眩。
就这样一直到了盛宁生日的那天晚上。
学校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课间的时候,教室里的氛围短暂地松弛了一些,大家都直起身休息聊天。
盛宁有点担心他们搞事,抬头望了眼,但是并没有发现异常。
于是把段仪叫来问。
“那您别管。”
段仪卖关子,非常气鼓鼓地跟盛宁说,“反正您只想睡觉,又不想着我们。”
虽然有脾气,但一口一个您的敬称完全没落下。
听起来像是撒娇。
然后段仪很快又换了口风,说:“大小姐,你要是能正常作息,保证每天只睡八个小时的话,我告诉你也行。”
她凑到盛宁的面前,很谄媚地冲盛宁眨眼睛。
只睡八个小时。
想想都觉得累。
于是盛宁干脆选择闭上眼睛不看她。
段仪讨价还价:“就一天也行啊。”
盛宁拒绝道:“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她闭着眼睛,好半天没听到新的声音。
于是睁开眼睛看,发现段仪又恢复成了气鼓鼓的样子。
盛宁的心立马就软了下去。
她只希望他们能安安稳稳地把高三过完,然后天南海北地去上大学。
可段仪这幅样子,他们分明打定了主意要为她搞件大事。
“别担心。”盛宁安抚段仪说,“我会好的。”
她总会有变好的那一天。
不然她能怎么办呢?
又这么一群真挚又热血的朋友在,她怎么能狠得下心来,让他们一团一团地围在她的床边哭?
更何况还有个要殉情的沈恪。
这怎么狠的下心。
段仪已经免疫了盛宁的春秋笔法,她直接地问:“那什么时候大小姐你会变好?”
盛宁却回答不出一个具体的日期。
-
广播室的大门紧锁。
一个黑衣黑帽的高个男人站在了门前,他手里提着一个黑箱子,用一张卡片轻松地打开了广播室的铁门。
他闪身进去,将箱子打开,熟练又快速地将接口链接。
然后敲了敲耳机,道:“连好了。”
“好嘞。”那边回着说,“我这边也快了。”
男人摘下耳机,顺便把帽子也给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沈恪。
他低头看着手机上不停弹出来的消息。
等着他们全部就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而此时,正是今天的最后一节晚自习的课间。
喧闹的校园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任盈君为了避免最后时刻出差错,所以直接直接站在了教室的楼道里,等上课铃声一响起就监督他们回教室坐好。
只是……这次课间的时间好像变长了。
任盈君察觉到不对,打开手机看时间,却发现课间已经过去了十二分钟。
楼下突然出现了一阵乐声,以及急促的架子鼓的声音。
任盈君脑子嗡了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对。
可却已经晚了。
教室里的广播突然也开始播放乐声,透过门扉,向着外面上传递。
学生们都好奇地走过去看。
楼下,王宏杨和一个乐队站在一起。
他抱着吉他,在伴奏下唱歌。
歌是他自己写的,歌词简单直白,朗朗上口,都是一些高中生活学习的片段。
他的听众全都是相同经历的同龄人,于是全都被吸引住了,好奇地在那看。
“上课时间到了!”任盈君大声地说,“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回教室去学习!”
但是学生们简直是倾巢出动。
而且在下面王宏杨他们捅这么大篓子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在上面看热闹的,更是无所谓了。
有几个乖学生倒是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回教室。
可是他们转头一看,周围没几个人动,于是犹豫了一下,又加入了狂欢的队伍里。
把任盈君气的够呛,在那无能狂怒,可任凭她再怎么生气跳脚都无济于事。
这是一场全校的狂欢。
每一个教室都空了。
他们离开座位,万人空巷一起跑出去看热闹。
只有盛宁没动。
她还在座位上,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教室。
盛宁一向是这样,总是丧懒着,不对任何外界的事情感兴趣,仿佛就算是天上下火箭都和她没关系。
沈恪悄无声息地上楼来,到了盛宁教室的外面。
他没有加入狂欢的人群,而是挑了个空旷的角落位置,安静地注视着盛宁的教室门口。
沈恪不确定盛宁会不会主动走出来。
但他期望她能走出来。
这样至少说明,她没有那么决然地要跟这个世界告别。
上次盛宁的假设真的吓坏了沈恪。
他做了好多天的噩梦,有时梦到盛宁从医院的窗台上一跃而下,有时又梦到盛宁站在悬崖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倒向深渊。
沈恪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