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室的绿植得按时浇嘛,哪能落下。”
文孟达眼盯宣纸,耳听舒冉的话。
明明方?才还赶着舒冉走,这会眼底却溢出了笑:“那绿植哪用得着你那双救人的手,赶紧进来别淋着雨。”
舒冉进了门,把浇水壶放在墙角。
文孟达瞥她一眼:“你前面发给我的信息,想让我见你高中同学?”
舒冉走到文孟达身旁,替他研磨。
“对,是我高中同学,老师您不是同意见他了吗?”
“那是因为我看在你第一次向我提出要求的份上。”文孟达停了笔,毛笔放在绿釉笔架上,侧眸看舒冉,“男的女?的?”
“男的。”舒冉沉默一瞬,补充:“就是一普通高中同学。”
“见我是喜欢书法?”
“……应该是。”
文孟达“呵”笑一声,“别跟我说你们两个是搞什么恋情关系,想讨好我。”
“那哪能啊。”舒冉连忙否认。
其实她倒也忘了问许砚之想见文孟达是为了什么。
“行了行了,可别搞什么恋爱啊,配得上你吗?”文孟达轻哼一声。
对于?他这个宝贝徒弟来说,没?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舒冉。
“老师,您说哪的话。”这个话题是说不下去了,舒冉拿起自己在工作室的毛笔,说:“您上次教到哪了,我们继续吧。”
“心要空心要空,把你那个运笔走起来!”
“你这是什么笔锋,几天没?来全忘光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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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冉和文孟达学到将近凌晨一点的书法。
文孟达是个年纪将近七十了还是个爱熬夜的性子?,所以?舒冉特意又给他熬了点安神汤才睡。
为了方?便?,文孟达曾给舒冉在工作室安排了一间休息室,舒冉刚好就在这儿留宿,也好接待明日文孟达和许砚之的会面。
第二日,舒冉和文孟达学了会书法后恰好时间到四点。
工作室的门铃在四点时分准时响起,分毫不差。
为了接待许砚之,今日的工作室提前挂上了不接客的牌子?,所以?这会来的人只有一个人。
许砚之。
舒冉和文孟达说她的高中同学到了,接着连忙去开工作室的门。
外头站的是许砚之。
他穿了件黑色风衣,里头搭配的是规矩的白衬衫,手上提着些礼盒,站在门外便?是清风霁月的模样。
昨日的雨在午夜时分已停,这会阳光明媚,光线落在他的肩头。
无端像仲夏夜里的梦,蝴蝶纷飞,月色清倾,瞳仁里多?出一抹亮色。
她看得有些失神。
距离有些近。
许砚之垂眸便?是舒冉,更甚于?他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如振翅的蝴蝶。
他先出声:“舒冉。”
“……嗯。”舒冉回?神,“啊,你来了。”
“这会方?便?吗?”许砚之问。
“方?便?,你进来吧。”舒冉侧身让许砚之进来,然后关门。
许砚之看到办公桌上坐着一位精神面貌抖擞的老人,他稍弯腰,恭敬地打招呼问候,接着便?把礼盒放在不太?明显的地方?。
文孟达抬头,在看到许砚之面容的瞬间有些恍惚,继而?开门见山:“你是舒冉所说的那位普通的高中同学?”
许砚之不自觉地把视线放在刚刚关门回?来的舒冉身上。
想到昨天在校园走廊里的画面,溢出翻涌情绪,喉结上下滚动,同时将视线放到文孟达身上。
“对,我只是她的高中同学。”
文孟达询问今日拜访的来意,许砚之表示自己早闻名他的工作室,想和他学习书法的同时愿意投资工作室。
不需要他故弄玄虚,花里胡哨地吹嘘,而?是弘扬书法,在网上宣传,工作室得到经济来源的同时也可随开则开,不开则关,一切遵循文孟达本心。
文孟达看着许砚之,良久没?有作答。
舒冉在茶水间里煮茶,端着茶水过来。
“老师,这个提议不错,您最初不就是想弘扬书法知识吗?”舒冉弯腰倒茶温柔地笑,“这样一来,也算是合了您的意。”
文孟达轻笑一声:“你怕是在为高中同学说话吧?”
“好好好,我就为您添茶,坐一旁不说话好吗?”
舒冉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安静柔和地看着文孟达,轻轻绽放笑容。
许砚之却微怔。
他偏头就可看见工作室柔和的光线氤氲舒冉的侧脸,勾勒出她柔和的线条。
仔细一看,她笑起时脸侧有着不太?明显的小梨涡。
他倒还未见过她和谁是这样的亲和。
文孟达开门见山地问他:“你这样的投资,想必是有什么缘由吧?”
“实不相瞒,我爷爷也曾是位爱好书法的人士,不过他失了教学的机缘,而?我也想寻个机会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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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五点钟,文孟达终究是同意了许砚之的请求。
许砚之对待文孟达的态度极好,说话时保持礼貌和尊敬,并没?有因为要投资的缘故而?放高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