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触碰的时候,不要挣扎,不要反抗。”范明华同样说过这句话。
被藤蔓穿透心脏的时候也不要挣扎吗?
被黄花咬掉脑袋也不要挣扎吗?
李念川浑身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他用余光看到了祝宁和徐萌,她们俩都没动,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个姿势。
哪怕有清理者被杀了,惨叫声近在耳边,她们俩都像玩123木头人一样保持静止。
祝宁直接给李念川打了个弹窗,不是语音,只有两个字:别动!
李念川松了口气,好像是跟学霸同时参加一场考试,你忐忑地考完了,不确定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正确的,这时候从考场出来,迎面碰到了学霸,对方跟你答案一样。
带队的驻扎军也没有说话,他们跟祝宁用了同一个方式,紧急在公共频道里打出文字。
保持静止,不要移动。
带有警告符号,这一行字持续在众人的头盔内部闪烁。
乱动的有三个,都是在那朵巨大的黄花附近,他们那边应该陷入了某种集体恐慌。
无一例外,他们都被藤蔓或者花朵生吃,恐慌成为了花草的养料。
祝宁他们这片和事发地保持着一些距离,毕竟也算是经过考核才出来的清理者,有一半人有墙外作战经验,他们看到驻扎军的提醒之后都选择保持不动。
驻扎军墙外生存经验更丰富,他们的话就是保命的。
哪怕内心再恐慌,他们都没有动。
花人保持着自己人类的行动习惯,在静止的清理者之间行走,但是可能跟人类的肢体不太协调,他的动作很慢,每路过一个就会停下来,他的花瓣抖动着,像是在闻。
祝宁猜测他没有人类的头颅,可能也没有人类的眼睛,这东西靠什么来辨别方向的?
气味?
花人如同检阅一样,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距离他很近的清理者一直在抖,他身上还有他的鲜血。
这人被黄花吃掉的时候自己就在他身后五米,一分钟之前他们甚至还在一起工作,然后现在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事变成这样。
正常人都没法接受,他双腿一直止不住打颤,哪怕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镇定都做不到。
从他的视角来看,隔着一层防护头盔,一朵黄色的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瞬间占据了全部的视线。
花人发现自己了?
但他做了什么?
他没动,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为什么盯着他,是因为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恐惧了吗?但是人怎么可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不害怕。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只盯着他一个人看?为什么他是那个倒霉鬼?
为什么自己只是出来执行任务要遇到这种东西?
吧嗒——
黄花发出一声很黏腻的声音,好像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被人打开了。
一朵黄花在自己面前“绽放”开,花朵是最没有杀伤力的东西,没有人会觉得路边的野花恐怖。
现在黄花打开了,花心中含着一颗湿漉漉的、血淋淋的头颅。
那里面是他同事的脑袋!
同事被咬掉脑袋的时候戴着清理者防护头盔,现在头盔因为尖牙而破损,露出了大半张脸,他的脸上都是植物的粘液,眼睛甚至还是睁着的。
这朵花就含着自己同事的头,紧紧贴在自己面前,死去同事睁开的眼睛还在跟他对视。
然后动了下眼珠子。
这个举动一瞬间让人心里发毛,如果他不动,那就是个死人,单纯的只是一颗被吃掉的脑袋。
但现在他动了,他转动了自己的眼珠子!
怪物,是怪物!
头盔上血红的提示还在闪烁,保持静止,不要移动。
但他看不清这行字,他的眼里只有那颗同事的头颅,怪物,是怪物。
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救他,这些人都不可信。
他本能地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别着一把枪。
他的一只手已经摸上了枪柄,但是那把枪好像卡住了,或者他现在太紧张了,他尝试了很多次都没办法把枪拿出。
眼前的黄花还在保持静止,里面的同事脑袋还在看着他,他必须先发制人拿到枪。
他越是想拿枪,越是拿不出来,急得浑身都是冷汗,他本能偏过头去,想看看哪里卡住了。
咔哒——
终于松动了,他拿到了枪,以为拿到武器会让自己安心,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浓黑的阴影。
有什么东西挡在自己头顶,那是一朵花的形状。
人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选择会非常奇怪,难以用常理来推断,比如他现在,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防护头盔。
丝丝热气就在自己身后,冒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好像有人在他身边呼吸。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值在急速下降。
他轻微转动着自己的脑袋,终于看到了一朵黄花打开,花瓣张开,里面的头颅的嘴巴也张开到极致。
他从来没这样看过自己同事,他张大嘴想要一口吃了自己。
他拔出枪,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