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实在有伤天和,诸多信众原本虔信佛修,却也心生怨气,不得抒发。”
“最后香火愿力反噬,化为一种古释教特有的妖邪——【佛妖】。”
“道友此前看到的泥胎、铜像、金身……多为佛妖,多有生前的几分神通,以及化妖后的玄妙,极为难缠。”
“好在这些信众生前多为凡人,或是境界低微的修士,以至于哪怕化作佛妖后修为也高不到哪去,顶天了也就是金丹期而已,对我等威胁不大。”
“这【弥尔山遗址】近千年以来落下现世足足六次,其中四次在【浮屠仙洲】,一次落到了【西海】,最近的一次便是落到蓬莱中州这里了。”
齐白胜似乎对这秘境所知甚多,侃侃而谈道:“前五次落下现世,当地修士在这秘境中搜罗出的天材地宝中,结婴灵物一共出现过三种,分别是【百草须】、【紫云棘藤】、【闻香苦莲子】。”
“这秘境中真正值钱的灵物都在秘境中心的【弥尔山佛宫】之内,乃是弥尔山【信首】平日里的修行起居之所。”
“这佛宫平日里沉入地下,被诸多禁制闭锁,唯有特定时间才会升出地面,这时才是夺宝的好时机。”
“玄镜道友若是想要求结婴灵物,只怕尚且有几日好等。”
荆雨良久无语,心中感慨:“不愧是中州三阁的核心真传,只怕阁中对天下各大秘境其内的情报极为详尽!这不就占尽先机了?”
云玄策走前除了交待这秘境中会有【闻香苦莲子】出现之外,其余一概不知,只能让荆雨一人蒙头乱窜,纯碰机缘。
哪里像是齐白胜这般,进入秘境前早已将此地的情报搜集地七七八八,进了秘境如同进了后花园一般闲庭信步,哪里有宝物,什么时候有宝物,尽皆了然于心,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此前我只觉得松风阁这等化神道统只在功法传承源远流长、化神元婴坐镇其中,便已盖压群宗,如今看来,道统中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信息差也是教诸宗望尘而莫及的绝望壁垒!”
“玄镜道友,此时距离【弥尔山佛宫】出世尚且还有些日子要等,不妨结伴同行,互相切磋一番术法,印证几道神通,也算排遣孤寂了。”
“能与中岳学宫的齐真人交流切磋,玄镜倒是求之不得。”荆雨点了点头,微笑道。
“呵呵,道友根基不凡,人品素雅,倒也难怪得了萧峰主青眼,甚至要将道友当作未来峰主培养。”
“那只是萧前辈一时爱才之言,倒也作不得数。”
“非也。”齐白胜摇了摇头:“南岳峰数百年来并无杰出人才,眼见着也是青黄不接的局面,萧峰主难免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按着中州三阁的规格,能担当五岳峰主的人选,必然是打小便在阁中培养,哪里能够去寻半路出家的修士。”
“我记得萧前辈如今应当也才一千三百余岁罢?不是尚有六百余年的寿元?更不要说还有些化神的想望,何必这般急迫。”
“话不是这般说的。”齐白胜唏嘘道:“很多时候是情势不等人,如今五海四洲俱是暗流涌动,不知何时便会乱起来,哪怕中州乃蓬莱中心,也不是绝对安稳的,萧峰主也是未雨绸缪。”
“中州三阁虽说同气连枝,向来守望相助,可松风五岳中为何是【南岳】与【剑阁】关系最好?未尝没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同病相怜?”荆雨挑了挑眉。
齐白胜打了个哈哈,随意换了个话题搪塞了过去,显然不想在【剑阁】的事情上多说,见其顾左右而言他,荆雨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暂时熄了追问的心思。
二人化光而行,一路上随意收了些不算值钱的灵草灵物,很快来到了【弥尔山遗址】的中心位置——一道看不见底部的深渊。
“那佛宫便在这深渊之下,估摸着长则数个月,短则几日,便会升起,如今深渊中有层层叠叠的闭锁禁制,哪怕是元婴真君来了也打不破,就没必要白费功夫了。”齐白胜淡然道。
此时深渊旁已有不少金丹修士在此候着,有的修士甚至已经结庐而居,搭起了几个临时洞府,便在此地修行,显然也是一刻都不得闲的苦修士。
在此候着的修士有人明显认出了齐白胜,尽皆面色微变,眼底有了几分忧虑,齐白胜却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这秘境虽是上界修士死后所化,可惜并无太多元婴级数的灵资宝物,三种结婴灵物已算得上第一梯队的好东西了,因而来此寻机缘的也多是金丹修士,连假婴真人都见不到,倒是没甚么大意思。”
荆雨忍不住道:“齐道友还是少说这种话为妙,玄镜略微精通卜筮,道友岂不闻一语成谶……”
两人在此等了整整一个月,周围又陆陆续续来了十余位金丹修士,如今深渊周边也聚拢了差不多三四十位金丹。
敢于在此地等候的,大多数都是金丹后期的大真人,哪怕有零星的几位金丹中期,也俱是大派中的金丹真传,自问有与大真人抗衡的底气。
当然,按照齐白胜的话来说,俱是“土鸡瓦狗”,可谓“不堪一击尔”。
这一日天光昭昭,深渊中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异响,不少守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