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续地溢出来。
月色蔓延,倾洒而下,与缠绵间的银/物一同落在床单上。
寒夜的风里都是腥膻的气息。
……
冷山陷入了昏睡,楚轻舟拿纸巾替冷山擦拭干净,自己起身去了浴室。
回来时,冷山竟已经醒了,睁着清亮的眼睛看着楚轻舟,楚轻舟有些意外,从药效起到现在已经折腾了许久,按理说已经该筋疲力尽,睡个一整夜才对。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楚轻舟在床边坐下。
冷山有些艰难地从床上撑坐起来,他还是很有些眩晕,但他刚才抬手想要继续抱着楚轻舟时,发现床上空荡荡地,便瞬间清醒了不少。
“嗯,”冷山小声哼了一下,神态可怜兮兮地:“你去哪里了?”
楚轻舟笑了:“原来是担心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来,把药喝了。”楚轻舟将碗递到冷山眼前。
“我已经好了。”冷山眼巴巴地看着楚轻舟,眼神有些抗拒。
“如果不吃药的话,那种毒会残留在你体内,对身体不好,把它喝了。”
冷山从小就不喜欢喝药,他慢慢伸手去接,楚轻舟却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喂,于是便拿起碗里的勺子递到了冷山嘴边。
“你……”
“怎么,还不愿意喝吗?”
冷山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勺子,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怕楚轻舟等烦了,于是张嘴将勺子全含了进去,谁知这药这么苦,他顿时皱了眉。
“好难喝。”冷山小声说。
“平时那么厉害,怎么喝个药这样娇气?”楚轻舟又舀了一勺,碰了碰冷山的唇角。
“我很少生病,都没喝过几次药。”
楚轻舟被逗笑了:“好好好,这次怪我疏忽,害你喝药了,你忍一忍,喝完我给你拿颗糖。”
“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冷山温顺地看着楚轻舟,生怕对方自责。
他这样顺从柔软的神色在楚轻舟看来与勾引无二,楚轻舟顿了顿,说:“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会保护好你。”
冷山不明白暧昧是怎样一种具像化的氛围,但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离楚轻舟更近了。
“对了,嗯……我平时怎么叫你?”
除了偶尔直呼楚轻舟的全名,他很少用别的称谓叫对方,但是他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他,直呼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全名是不礼貌的。
楚轻舟倒是无所谓,他稍一寻思,装了正经的模样道: “现在才知道问?你才刚成年,我比你年长7岁,你得叫哥哥。”
冷山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睫,复又抬起头睁着那双纯良无比的杏眼看着楚轻舟,诚恳地小声说:“对不起轻舟哥哥,之前一直没问你。”
冷山冷冽却又温软的少年音听得楚轻舟心尖一颤,他不是没被小孩子这么叫过,但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称呼从冷山口中念出来,竟多了几分别的意味,挠得他有些失神。
“轻舟哥哥,那等我们报完仇,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楚轻舟的视线落在浅棕色的药汤里,他有些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接着抬头对上冷山热忱懵懂的视线,说:“如果那时候我们都还活着,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然后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厌烦我。”
冷山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楚轻舟进房间将冷山叫醒。
“起床吃饭了。”
“唔。”
“头还疼吗?”
“不怎么疼啦。”
“你今天就要走了吗?”冷山还有些迷糊,他撒娇一般伸手握住了楚轻舟的手轻轻晃了晃。
楚轻舟的手上满是旧伤,手心里布满了各种利器留下的伤痕,细碎而交错,这双手从来都是杀人的刀,从没有被人这样温柔地轻握过。
面前的少年从未参与过他们那些刀尖舔血的战斗,可握着他时的力量却柔和而坚定,让人无端心动。
楚轻舟还是挣开了。
“嗯,不查清楚想害你的是谁我不安心。我离开这段时间会让小陈陪着你,你不用害怕。”
“我不害怕。”冷山看着楚轻舟,本来想问对方什么时候会再过来看他,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楚轻舟虽然对他很好,但他始终觉得自己与对方之间是隔着什么的,楚轻舟也从未回应过他的感情,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对方要一个期限呢。
“轻舟哥哥,如果我真的是那个人的亲生儿子,你会杀了我吗?”
楚轻舟正在检查手中的枪,枪械组装的声音冰冷而空洞,一时之间只能听见金属的碰撞声。
他沉默地摸着漆黑的枪管,接着回答道:“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
“可是……”话音未落,冷山整个人便怔在了原地。
楚轻舟微微躬身,吻在了他的唇上。
这个吻不复往日种种克制或隐忍,楚轻舟抬起冷山的下巴,几乎将冷山逼到了墙角。
冷山受了惊吓,有些想躲,楚轻舟却不让,冷山又伸手去推,楚轻舟便单手擒了冷山双腕。他们吻得缱绻而凶狠,就连楚轻舟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打架还是在接/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