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也是怕对方忽然醒来,场面尴尬。
楚轻舟的脑袋枕在冷山腿上时,他手中的纱布尾巴不小心轻扫在楚轻舟的脸上,那人眼睫颤动了一下,冷山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如果这时候这人醒过来,就着这个姿势与他对视的话,他不能确保自己会不会把这人的脑袋从腿上扔出去。
但幸好楚轻舟并没有真的清醒。
冷山以这个暧昧别扭的姿势终于为楚轻舟包扎完了伤口后,便立刻将人挪回了折叠床上。
但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在对方清朗的眉目上,他迟疑了一会儿,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明意味的怅然,片刻后,他将纱布用矿泉水打湿,为楚轻舟擦去了脸上的血污。
于是楚轻舟在意识模糊之间,看见的便是冷山近在咫尺的脸。
“不准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冷山的手腕,虽然这一抓力道不足,毫无威慑。
冷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毫无预兆地对上了楚轻舟的视线。
*
“你是谁。”磁性而凛冽的男声在这一刻与几年前的初次见面重叠在了一起。
原本昏迷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掀翻在地,三棱刺已然抵在他的脖颈上。
“但你要是招了,我现在就放你走,怎么样?”
*
这双乌黑锋利的瞳孔与当年一样,冷山从这双眼睛里看不见一点审视以外的东西。
冷山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会如此清晰地记得与楚轻舟初见的每一幕。
这个人也是像现在这样遍体鳞伤地倒在他怀里,随后恩将仇报地掐着他质问。
只不过手里没了那把见血封喉的三棱刺,这个人的目光里似乎也参杂了一些别的什么。
冷山不愿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