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更改的?”
虞潇心头剧烈一跳,他无法抑制地抬起头怔忪地望着冷恪清,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您……”
话音刚出,喉间便涌上一阵腥甜,冷恪清一脚踹中了他的腹部,他没有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力量轻易踹倒在地。
这一脚没有收力,甚至比在拳场与人搏命时的对手的力道还要重,虞潇只觉得胃部传来剧痛,五脏六腑都移位般得疼,他在冰凉的地板上蜷缩起身体,一时间无法动弹。
“咳咳……”他虚弱地咳喘了几声,唇边很快溢出血迹,想要爬起来,艰难地用手撑了撑地面,却被冷恪清一把掐住脖颈拎起来,狠狠掼在书柜上。
“我看你是疯了!”冷恪清猝然发怒,厉声道:“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呃啊……”虞潇被掐得无法呼吸,胃部持续的疼痛也让他无力挣扎,他只能看着冷恪清近在咫尺的脸,那人完美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对他的厌恶。
而他也只看见了其中的厌恶。
以至于在这个人离开后,连冷山都看不下去,和他说了那些话……
虞潇,你真傻,他三番五次放过你,又怎么会是真的厌恶你呢?
你好好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换做别人,他会怎么抉择?
就算是我,我想他大概也不会多问一句,而是直接一枪杀了我以绝后患吧?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觉得,他留你在身边惹下那些祸端,不是对你的纵容呢?
该说你自卑入骨,还是可笑至极?
但可悲的是他在冷恪清身边短暂而又漫长的七年里,从没有拥有过眼前人公之于众的爱意。
他们的爱扭曲而暴烈,伴随着不甘愿俯首称臣的偏执,渗入骨髓,连同血肉一起扎根在对方的心脏,一个拼命在伤害里求得那零星半点的爱,用尽全力卑微祈求,一个却拼命在爱里制造痛楚迫使自己放下爱,不择手段地极尽诋毁。
◇ 第74章 凋零
偌大的书房里,静得落针可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虞潇的呼吸声逐渐微弱,但这次,他却始终没有求饶。
窒息感每一秒都在递增,肺部仿佛被火灼烧,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直到视线模糊,由于视网膜充血,眼前成了一片殷红。
这是唯一一次,他选择了不遗余力地与冷恪清针锋相对。
即使代价是他的命,但如果不能让这个人多看他一眼,他这样的烂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就在虞潇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在冷恪清手里的时候,对方却稍松了力道,让他得以汲取到一丝空气。
“虞潇,你脑子是当初留下后遗症了吗?”冷恪清低沉的嗓音挟着怒意,每一个字都淬着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唾弃道:“冷山对我来说就是个流着我血脉的容器,你以为你杀了他能得到什么?”
“你到底在犯什么浑?!”冷恪清带着薄茧的指腹惩戒性地重重碾过虞潇唇角的血迹,复而紧贴着他的皮肤一路下滑,摩挲着他的脖颈,凶狠逼问道。
虞潇只觉得自己就连皮下血管都被这人捂热了,疼痛在灼烧感中蔓延开来。
他在听到这几句质问后,眼里闪过迷茫与一丝隐秘的光亮,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点希冀,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对方这几句话的意思,他怀揣着最后的祈愿,像个小孩子一样索求对方的认可,他强忍着喉咙撕裂般的疼痛,嘶哑着嗓音道:“在您心里,我比他……重要么?”
这下轮到冷恪清怔住了,他顿了片刻,紧接着荒谬地笑起来,都到了这个时候,虞潇不关心自己的下场,竟是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让人费解,但无论怎样,他都不乐意看见虞潇快活,他骗着虞潇,也骗着自己,眼底的凉薄宛若冰刃,一刀刀割在对方心上,他放开虞潇,抬起对方的下巴,声音残忍而轻佻:“怎么还不长记性呢,嗯?”
“我早就说过,他不重要,但你,更是 一 文 不 值。”
冷恪清修长锋利的眉骨仿若刀刻,让本就薄情的相貌更添冷意,但他说这句话时却并非咬牙切齿,反而是温柔缓慢的,仿佛对虞潇的此番羞辱令他十分愉悦。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乎到了耳鬓厮磨的地步。
心中那点可笑的希冀最终还是被碾碎了。
半晌,虞潇垂下眼睫,乌黑纤长的睫毛鸦翅般扑了两下,遮住了眼尾的殷红,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您说得对,我是疯了。”他仰头望着对方,眼里的那一点光亮早已了无踪迹:“所以您现在是要杀了我吗?”
冷恪清挑眉,轻笑道:“杀了你?”
“杀了你让你死个痛快吗?”他总能被虞潇轻易地激起逆反心理,他松开虞潇,对方踉跄了一下,捂着尤有红痕的脖颈,低咳了两声。
冷恪清只觉得那道鲜红的指印刺眼,便不再去看。
虞潇刚想要说什么,他的余光忽然瞥见脚底的碎玻璃,还有那支干枯的玫瑰。
他不顾对方的威压,径自单膝跪下,将玫瑰捡起来,轻轻拍去花瓣上的玻璃碎屑。
他声音有细微的颤抖和沙哑:“这是我送您的那支玫瑰吗?”
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