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的资料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常” “是,从现存所有记录上来看是这个样子,又或者说,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人都已经死了。”风见裕也将厚厚一摞整理好的资料,递向黑田兵卫,里面详细记录着姬野凌这个人从小到大的生平。 风见裕也默默推了一下眼睛,谨慎的说道。 黑田兵卫接过那叠资料,又草草从头到尾翻阅一遍。 日俄混血,小时候在国外长大,父母在一场实验室火灾中意外身亡,生前为姬野凌指定了未成年后见人,这名后见人在姬野凌成年后不久,患上阿兹海尔默综合症,住进疗养院,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他靠领取丰厚的索赔金长大,高中时出国读书,大学时重新回到日本,毕业后入职警视厅警察学校。 平平无奇又格外普通的人生。说辛苦谈不上,至少没有为钱财发愁奔波过,但他成长过程中肯定缺失了属于正常人的情感关怀。 资料最后,夹着薄薄几张相片。资料中关于姬野凌的短短几行文字,霎时间变成跃然于眼前的鲜活画面,呈现眼前。 很难想象他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只留下过这几张照片。有初中入学时在开学典礼上的合照,有高中篮球社团的合影留念,还有大学毕业时的同系合照。照片中姬野凌的身形抽条般的由少年向青年过度,眉眼也渐渐长开,显露出锋利的轮廓。 最后一张相片是他从警校毕业那天留下的纪念照片,警视厅警察学校黑灰色的冰凉方碑前,英挺青年抬目望向画面之外,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 黑田兵卫的目光停留在青年微笑的面容上,指尖摩梭着相片边缘,神情若有所思。 "管理官,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风见裕也看着黑田兵卫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忍不住出声提问道。 “不,我只是在想,之前姬野凌的所有照片都是集体合照,只有这张照片里他是一个人。”黑田兵卫缓缓说道。 风见裕也不解的点了点头,眼神迷茫,不明白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所以我想,从警校毕业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他当时照下这张相片时,是想着把这张照片留下来给什么人看的。" 黑田兵卫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再接着调查,他身上疑点很多。” “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风见裕也神情沉重下来。 “你是想说,伊织无我的事情吧。” 黑田兵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无需再说,自己已经知道了。 奇怪的是,即使明知道伊织无我很有可能已经殉职,但黑田兵卫却像是浑不在意。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请报上。 风见裕也将它理解为,这是黑田管理官一以眼前大局为重的考量。 + “姓名,年龄,家庭关系……” 四四方方的狭窄逼仄房间,明亮灼眼的白炽灯从天花板上直射而下,将这间小屋映照的没有丝毫死角。一张光秃秃的长桌和两把椅子,是这片空间里仅有的物件。 姬野凌双手被手铐反束在身后的椅背上。他面色苍白,冷汗一滴滴的从额上渗出。可无论对面提出什么问题,他始终不肯回答,似乎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两天来,这样的盘问搜查或者说审讯重复了无数次。负责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每一次都不尽相同。 可他们的脸色与神情都是一样的,冷漠坚硬,像是无机质的冰冷雕塑。有的负责人,会温和的循循善诱,有的负责人厉声怒喝,手法不同,但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姬野凌说出他知道的所有信息。 似乎被面前青年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所激怒。本次的审讯官,一名神情严肃的中年人,双掌猛地一拍桌面,沉痛大声斥责道。 “已经有人上交你与恐怖组织有染的切实证据。你自己身为警视厅内部的人,明明知道现在能够提供的信息有多重要" “或许你有自己的苦衷,但你现在闭口不言对的起当初入职时发过的誓言吗” 他也是隶属警备企划科的一名公安成员。京都公安某处安全屋发生火灾,一名公安成员殉职的消息,在公安系统内部传的沸沸扬扬。虽然他与那名殉职的同僚素不相识,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但不妨碍他感同身受的感到愤怒。 审讯室外,全程监视的警察发现他的反应与情绪有些失控,即刻通过耳麦调离这名中年人,命令他结束这次审讯。 他拿起文件夹,抽身离去,起身时眼风狠狠挂过姬野凌,冷哼一声。 在走到门口时,一声低笑从他身后响起。声音轻到让中年人以为是自己恍惚产生的幻觉。他迟疑的扭头向后看去。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刚才一言不发的青年,低垂下头,望着一尘不染的白瓷地面轻笑,像是自嘲。“所有人,都有资格质问我这句话,唯独你们,没有资格。” 他一字一顿,语调破碎又扭曲。一直以来,被他紧紧封闭起的,滴水不漏外壳在这一个刹那碎裂开一条缝隙,浓稠如海潮似的悲伤争先恐后的从那条缝隙中钻了出来。 "他是这么说的吗" 偏僻居民区的掉漆电话亭中,安室透歪头夹住沉重的老式电话听筒,用手摩挲着下巴。 “是的,安室先生是有什么头绪了吗”风见裕也小心翼翼地发问。 两天前,他率人从位于米花市的高层公寓里拷走了姬野凌。之后公安对姬野凌的住处进行了全方位的地毯式搜查,将整间房屋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房间是一无所有的干净,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整洁了,住在这里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生活痕迹。 厨房和吧台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抽
第88章 第 88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