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有判断,他非善类我会远离,但若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平白无故我对他设防,甚至讨厌,对他来说也不公平不是吗?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就给他戴上了坏人的帽子。"
变了,终究是变了。
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周域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露出浅显笑意,发消息拒绝但还是乖乖来这里住下,说明她心里对他这个哥哥还是相信和尊重的,也说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一如从前。
听着她维护闻澍的话,周域原本不信的心逐渐向怪异靠拢,那是一种某样熟悉的东西正悄无声息被人不费吹灰之力拿走。
“所以,你还是打算继续接触,哪怕以后会因此受伤。”
"那你呢?"周韫脑海中无声闪过闻澍骂她怂包的样子,好像一剂强心针用力打在身上,不知道是和闻澍较劲还是和自己较劲,终于问出了时隔两年的话,“如果我说姜千盈并不适合做你的贤内助,你会取消订婚吗?"周韫知道他不会回答,自顾自把想说的话一次说完:"哥,如果我说日记本最后的内容是姜千盈写的,为的就是陷害我,你相信吗?"
夜色中,他的眉眼透着几分冷意,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因她说的话心生不悦。
周韫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哥,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告诉我,我和谁在一起也不需要征求你同意,彼此尊重,互不打扰不是挺好吗?"
划清界限的说辞成功激怒周域,他就没在她面前发过火,却没想到因为一个男人,第一次产生龃龉,伸手用力握住她手腕把人拽到身前,力道过大,那身昂贵的西服霎时掉落在地。
周域瞥了眼地上的西服,果然还是掉在地上看着没那么碍眼。
“你觉得你和周家能划清界限吗?”"还是你觉得程雪君会同意你和周家划清界限?”掷地有声的质问,字字浇灭周韫刚燃起的斗志。程雪君在芬兰顺利拿到永居证,周家出了不少力,时常叮嘱她,周家待她们很好,别给人家再添麻烦,以后在周伯岑和舒蕙面前尽一份孝心。
程雪君到现在还不知道日记本的事,对她当时执意去融城工作只当是实习锻炼自己,好为以后能进硕腾打基础。这次回来,如果知道两年前她离开宿沅的真相...周韫没法继续深想,程雪君是她在世上最后的亲人,她可以和所有人划清界限唯独不能和程雪君。"哥,你变了。"变得工于心计。
周域眉心紧锁:“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他想要的无非是她一句肯定答复,听他的话远离闻澍,按部就班的上下班生活,偶尔和他见面,偶尔和他一起回周家,去过看起来风平浪静的生活。两年时间不长不短,足够教会周韫逢场作戏,她不想对此再做纠缠,如果谎言可以为她省下烦恼和争吵,她愿意说。
"好。"她抬起头盯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如果这是哥希望的,那我不再接触就是。"或许是亲耳听到她承诺不再和闻澍有过多牵扯,周域脸色稍缓:“晚饭吃了吗?”
“吃了。”
“今晚好好休息,后天我陪你去接小姨。”长大后,周韫很少让程雪君和周家人见面,倒不是怕丢人,而是一种保护,不希望程雪君听到有关那个圈子里未经证实的风言风语,不想让她担心。听到周域说陪接,周韫第一反应是拒绝:“我和小姨挺久没见了,她也想和我单独见见。"周域盯着她良久无言。
地灯感应不到动静,逐个暗下去,仅靠车内灯照明。周域半张脸陷入昏暗中,无波无澜的语气:“既然如此,我安排车送你去机场。”
这是他的让步,周韫没法拒绝,唯有同意。“时间不早了,早点上楼休息。”周域伸手替她撩开颈肩垂落的长发,纤细白皙的脖子没有一点印记,他移开目光,“明晚一起吃饭。”
像是提前预料到她会拒绝,周域又补了句:“只有我们。"
他没有给她找借口的机会,临走前像从前一般轻轻揉了揉她发顶,转身径自上车。
司机听到动静,在周域眼神提醒下关上车门。车缓缓驶离单元楼下,地灯重新亮起,照亮周韫待的一隅之地,
目送车驶出小区正门,冷风吹来,luo露在外的手臂感到一阵凉意。低头去看,才想起披在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
周韫弯腰捡起,拍拍衣服上的灰渍,折在臂弯处。衣服不便宜,回头还是送去洗衣店处理吧,免得闻澍挑刺。住处在三楼,指纹锁,周韫先前住过这里,进门没那么麻烦。
打开灯,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连抱枕的颜色都和她离开时一样,屋子打扫得很干净,灯光打在白瓷砖上,清晰地看到她的倒影。
周韫径直去了主卧,当时在这儿一件衣服都没留,今晚换洗衣服怕是没得换了。
平推开衣柜门,满柜都是女式衣物,就连颜色都是她平时爱穿的黑白灰三色调,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周韫取下一件睡裙,吊牌已无,她凑上去闻了闻,衣服上有淡淡留香珠的味道,应该是洗过了。周域知道她穿新衣服会过敏,准备这些衣服也安排人清洗过。周韫自嘲一笑。
周域这样的人,很难没有人不喜欢吧?时时事事都为你着想,细枝末节看到他将你放在心上。女人要的仪式感他有,细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