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tel是祖产,搬不走,也没钱搬走。”
“我俩原本就打算入住一晚,当晚十二点就有人在耳边唱歌嬉闹,叽里呱啦的我也听不懂。当时我们开车已经很累了,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原本想和老板反应,就在走廊内看见了被附身的小女孩。”
“后来我们才了解到事情的全貌。老板看我们是中国人,问我们会不会武术,能不能驱鬼?他愿意付给我们1000刀。我觉得不干白不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吧,这种直接露面的鬼怪恶魔还能比我遭遇的更吓人?”
“根据小女孩所述,她能看见鬼,还经常被控制、附身。每次出现的鬼都不一样。所以我们断定,这里应该有个洞口。”
“为了找到这些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和颜泽就用点蜡烛的方式,终于在一个大衣柜旁边,蜡烛烟没了。那里应该就是通往冥界或者异界的洞口。而这座宾馆正好就建在阴阳两界的交界地上。对于阳气重的人,这些鬼做不了什么。但八字弱,就会被鬼上身。”
桑小叶惊奇:“你不会给外国人批八字了吧?姐,你学的是民俗,不是跳大神。”
孟辞哼哼:“你姐现在除了不会逆天改运,什么都会一点。找到了洞口,用了些风水方法把地方封住了,那个房间也锁死,第二天让老板叫工人来把墙用水泥砌上,形成一个困局,以后那些鬼就不会出来乱窜了。但,你这点很奇怪,蜡烛的烟雾应该一直断开,而不是一会儿断,一会儿续上。”
桑小叶疑惑:“有没有飘飘忽忽会变换位置的阴阳交界地?”
孟辞:“没有,要不然风水学都不成立了。”
桑小叶抿了抿嘴:“我希望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孟辞:“你别太紧张,晚上一起吃个饭,我看看白沉星有什么问题。”
桑小叶喟叹:“姐夫,搬床吧。”
颜泽让桑小叶站在一旁,轻松抬起床板。
——哗啦啦啦。
床板掀起一阵风,床箱下发出蹼吱吱的声响。
十几张黄色符箓铺满床箱的左边,风一动,像树叶般哗哗作响,符箓上的红色朱砂咒文似乎被什么液体浸过,模模糊糊一大片。
左边这里正好对应着桑小叶睡觉时的那个位置!
是专门贴给桑小叶的符箓!
这屋子还能有谁进?
只有白沉星!
桑小叶脸色惨白,僵硬在原地,四肢如同灌入了铅水不能动弹。
这把孟辞也整不会了,蹲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我不认识这些……”
虽然黄纸红字,但上面写的写的显然不是道家符箓,歪歪扭扭的字体如同一个个跳舞的火柴小人,或者说像被拦腰截断的蚯蚓。
应该某种消失的语言,或者来自古老的祭祀仪式。
孟辞好歹也是民俗学的研究生,虽然和博士在读的白沉星在理论学习上差了一截,但见多识广,仔细检索了脑中所有信息,还是一无所获。就连网络也没有记载这些的符箓的文字符号。
甚至不知道是招鬼还是驱鬼的。
以及这些和桑小叶的幻觉有没有关系。
桑小叶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绪变得空荡,?呆呆看着孟辞拍照,然后将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上。
桑小叶问:“你不拿走?”
话说出口,又觉得太唐突了,毕竟谁能保证这些东西没问题?
孟辞:“找个地方放起来,这些东西我目前不知道做什么的。白沉星有秘密没告诉你,如果这东西是为了保你命的,你留着比较好。我会回去查资料,有消息告诉你。拿掉符箓后注意你的身体变化。哦对,你还要窥梦吗?”
桑小叶咬牙:“看!”
孟辞:“好,我帮你。你会以他的视角做梦,他不会察觉。”
“好。”
颜泽帮桑小叶安置好,孟辞坐在沙发上挑选晚餐的饭店。
挑来挑去,觉得还是家里稳妥些,正好观察白沉星的状态。
最终,颜泽做饭。
白沉星回家的时候,一推门就是酸菜排骨的饭菜香。
颜泽打了个招呼。
白沉星调侃:“你俩真是好姐妹,做饭都是我和姐夫做。”
孟辞托着腮帮子打量着他,确实憔悴了不少,但韧劲还在,比出国前自己和他吃饭时候平添了几分戾气,就像是等待上战场杀敌的将军,别管对面刀山火海,他照单全收。
孟辞开口:“小叶说你状态不好,我们来看看你。”
白沉星对孟辞突如其来的到访并不排斥,笑道:“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她最近也睡不好。”
孟辞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白沉星:“什么事?”
孟辞:“镜仙、闹鬼、幻觉,以及小叶口中渗透了她生活的何月昇,那个失踪的陌生人。这些事情有没有关联,和你的抑郁症有没有关系?”
孟辞目光犀利,问的直白,没有给白沉星半点辨解的机会。
他站在门口,接收着目光的审视。
此时。
白沉星兜里的电话响了。
屋内四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手机上。
白沉星看了一眼,正要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