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的绝世兵仙啊。”
反正他是肯定做不到的。
冻海州有三个特点。
一是冷,二是冷,三是因为奇冷无比,加上海岸线狭长,终年冰封不化,一年有十个月都是极夜,所以根本不宜居。
“能在这个地方存活的都是勇士,更别说练兵了”,裴师容大叹特叹,“江东虽有地利劣势,但也有人口优势,冻海州能有什么啊。”
谢忱微微一笑:“事在人为。”
“你好像对你的意中人很有信心”,谢展颜眉飞色舞道,“大凡争霸天下,必然要先从肃清内政、富国强兵开始。是谁那么孤勇,去冻海州搞建设?”
谢忱无声叹息,不知该如何告诉她,未来正是她自己离开了江东,远走北境:“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谢展颜愈发来了兴致,抓着他欲问详情。
然而,方一开口询问,便见窗外天空电闪雷鸣,寒光大作,显然是又触犯到了某种禁忌。
如此三番两次,她终于不得不放弃:“算了。你若无处可去,不如先留在我这儿吧,来日方长。”
谢展颜很快正了脸色:“眼下,还是渡江的安排最为重要。你谋略非凡,不若一同来参谋参谋,我们江东该如何出兵。”
谢忱颔首说好。
便在泛秋楼中,灯火不辍,正在探讨南渡之事的时候,横碧江上,正在进行一场舍生忘死的夜渡。
一眼望去,江面上无数烽火飞箭冲天而起,火光照大江,明晃晃连成片,亮如白昼。
这是南渡的第一夜,也是一场惊天动地血战的序幕。
不论是绥,还是姜,都倾巢而出,压上了所有的底牌。
对于老皇帝等人来说,要不顾一切逃出生天。
对于姜国的练闻莺等人来说,如果让绥国宗室成功过江,再度拉起国家旗帜,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又要横添多少波折。
那是他们万万不愿看到的一种结果。
因此一开场,练闻莺便身先士卒,在阵前轰然擂鼓,一字一句,指天厉声道:“推翻大绥,建立我们姜人的王朝就在今日!随我杀!”
“杀绥兵一人赏金百两,杀绥官一人赏千两,三品以上登云封侯!”
“杀老皇帝、三皇子者,功万金,邑万地,封万户侯!”
姜国阵营中,有大量昔日曾经属于绥国的边缘人物,饱受苦难,都有着切肤之痛,与绥国积压着血海深仇。
即便练闻莺什么都不说,这些人也要奋不顾死地拼杀过来,何况还有如此重赏。
一时间,姜军气势大震,冲向了绥国战船。
他们本不善水战,练闻莺极有巧思,早就命人大批量制作了无数能浮于江面的木马机械,这时齐齐化为洪流,劈风斩浪,狂奔汹涌而去。
又有若干专门用来运输的巨船,裹挟无数进攻重器,早已架设好,投落无数火光如巨龙划过天际,咆哮苍穹。
老皇帝回头看见这一幕,大骇,忙让放箭。
天地营落在最后保护百姓,成为了抵挡姜军的第一道防线。
敌人仿佛无穷无尽,怎么都杀不完,一批一批的战士或力竭落水,或死于当场。
沈斯远为了减轻船上负重,加快前进速度,在跪下叩首,长拜不起之后,咬牙下令部属不去管那些死去的同袍,只管前进。
桓听独自坐在桅杆之上,为这些江上流离失所的亡魂,吹响了最后一息安魂曲。
他衣袖一拂,音波化作水流,将一些落后的绥国百姓统统卷上了船。而后,他自己也气力消耗一空,跌落在船头,脸色苍白。
“白衣仙人”,百姓们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聚拢过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登岸?”
“十日内”,桓听目光锐利,犹如出鞘的雪刃,穿透了江上无垠的迷雾,看向远方。
不多时,姜兵追击上来,他一挥手,箫音落入水中,搅起惊天狂澜。
这一百多艘渡船得到了助力,便在江面上鱼贯而列,奋力疾驰,连城破浪逐风,竭尽所能地摆脱追兵。
前方,各世家皆携带私兵,严阵以待,护卫着各个门阀的楼船,与姜国军队交兵。
就这样,船随风走,在往来拼杀中泅渡了四五日,终于抵达了江心地带。
然而,姜军已杀到了面前。
绥国的战力和军力,两方面都远远落后于姜国。
天地营一共只有七万余人,余下的官军已在先前苍陵的几场变故中折损殆尽,都是世家门阀的私军,各自为战,并不肯合兵一处。
江上火烧连日,浩浩荡荡的烈焰将长天吞噬一空,到处都是浮尸和残甲。
百姓们也都各自捡起姜兵的武器,拿在手上厮杀,都是伤痕累累。
然而,挡不住了。
面对这等钢铁洪流的侵袭,任何人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