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枰上掌乾坤(3)(3 / 4)

了,有点担心,准备四处溜达打听一下情况。 姜国前线离苍陵有千万里之遥,小熊觉得,依靠自己的小短腿,就是走上一辈子,也走不到家。 饲养员们可一定要发现不对,早点把她接回去呀。 另一边,被小熊念念叨叨、寄予厚望的桓听,正在赶回苍陵城。 他在关押着祁连象的死囚牢中,发现了陈阶青。 原来年关将近,见满城都在普天同庆,陈阶青不忍让这位将军拼尽全力保护山河人间,却独独被人间热闹所遗弃,就带了一些酒菜,独自前去见他。 旬日不见,陈阶青发现他脸色似乎好转很多:“祁将军,看来上次留下的灵药很管用。” 祁连象默然不语。 陈阶青也已习惯他的冷峻寡言,整理出一块干净地方,摆上桌子和食物。 他抬手为祁连象斟了一杯酒:“祁将军,请。” 祁连象接过这杯酒,手指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在交错的刹那,他忽然一把攥住陈阶青手腕,竭力挪动指尖,想要写下什么,但下一刻,眸中那些挣扎的神光却又很快消泯下去,恢复了平淡。 “将军?”陈阶青微微带着一丝疑惑问。 祁连象四平八稳道:“见殿下来此,心潮难抑。喝酒,同饮。” 陈阶青欣然举杯:“好。” 他分享了一些近日发生的事,譬如,“殷家出天子”的传言,近来不知为何愈演愈烈,而他这个生母是殷家人、完全符合这个标准的人,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祁连象道:“殿下气吞山河,涵括四海,必能成伟业。” 陈阶青倚着窗道:“时来天地皆同力,七分人力,三分还需天运成全。我新年当去拜一拜神。” 祁连象问:“不知殿下打算请哪一位?” 陈阶青本想说一个神明的名字。 但一转瞬,却想起很久之前在一处古庙中,桓听坐在房梁上,神色淡淡且倨傲地说,“你拜神不如拜我。” 于是他随口道:“等我回去问问我朋友。”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饮酒也是一杯接一杯。 陈阶青这个人本不擅酒力,而且也没有很多练习的机会,平日都是在桓听的逼迫下喝晚安牛奶的。 于是,当桓听赶到的时候,便发现少年殿下有点醉眼迷离,握着一只杯盏,缓慢地凝视着杯面上自己的倒影。 听见他来,便抬起头,对他十分粲然地笑了一下。 “别动!”桓听高声道,夺过杯盏,立刻开始了检查。 “怎么了?”陈阶青迷惑地眨眨眼,双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有点乖。 桓听将酒杯反复检查了两遍,又测试他的灵脉,甚至连祁连象的灵脉也研究了一遍,均未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说,那位老仆松风只是在诈他,其实并未将恶念蛊放在此处? 或许,他想到一个可能,松风将恶念蛊放在了老皇帝身上,逼迫他速死。 不过老皇帝是死是活,桓听并不关心,他只在乎自己的二位朋友。 眼看没有问题,陈阶青又拿出了酒杯,与祁连象对酌起来。 三杯两盏后,气氛正好,桓听也取了一杯清酒,坐在旁边闲闲啜饮。 祁连象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郁坚毅,在某一刻,忽然道:“我于此间消息闭塞,度日如永年。殿下可否留下一物,为我留作念想,致使时光不那么难捱。” 陈阶青一怔。 转头见死囚牢中黯淡无光,唯有他带来的灯火在微微摇曳,等他走了,这里又会恢复为一片死沉沉的枯寂。 他并没有太多意义非凡的随身之物,本有两颗来自母妃的金铃铛,也在许多年前给了小熊和桓听。 陈阶青想了想,解下佩剑,递到祁连象手中。 祁连象眼神一闪,居然下意识做出了一个推拒的动作,陈阶青见状,立刻笑道:“将军,你不用担心,我平日主要使用眸中剑,这把佩剑暂时用不上。” 祁连象不再言语,坐回原处。 他们复又喝了许多杯。 桓听觉得这酒味道不错,就沉迷于品酒,一时没有关注陈阶青那边。 等他发现的时候,陈阶青已经是一只趴在窗口望星星的醉猫了。 “来,满上”,他姿势十分豪迈地一掀披风,拔出剑高歌道,“我来剑舞一曲为大军送行!” 祁连象被剑气削掉一缕头发,面无表情。 但桓听觉得,他应该是在庆幸军营中严格禁酒。 “我好像有点晕”,陈阶青舞了一阵,晕乎乎地倒在一边,抱着监狱的栏杆说,“这棵树怎么长得有点秃?” 桓听:“……” 他由衷地说:“我觉得你从今天起只配喝热牛奶。” 他一说话,陈阶青顿时像才发现了他这个人一般,转了个圈,来到他面前,定定地看了一会,忽然道:“你长得好像我一个朋友。” 桓听一挑眉。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陈阶青思考了一番,说,“除了经常跟我抢小熊、为人有点高傲、有时候会很烦、而且还喜欢管这管那以外,基本没有什么缺点。” 桓听的笑容微微颤抖:“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那个朋友?” 陈阶青醉眼迷蒙地瞧了他一会,忽然一拍手:“怎么会呢,他长得那么好看,你那么丑!” 你那么丑。 那么丑。 丑。 桓听:??? 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评价,忍无可忍,拎着陈阶青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祁将军,这人我先带走了。告辞。” 祁连象似乎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陈阶青到了外面,依旧跳来跳去,追逐着水塘里月光的倒影。 桓听难得见他这么快乐,神色明光月朗,毫无阴霾。 本想催促他快点回去,到嘴边的话却微微一顿:“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陈阶青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