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桑攀关系去了。 人群逐渐散开,看着徐三像条死狗一样被她儿子抬走,韩盈心底冷笑,她转身想要回去进草棚看看韩羽,便看到还没有走的里正,对方盯着她,眼神中带着狠辣。 韩盈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次里正干的事情全都是挑拨,没有一句话落人口实,攻击他没有屁用,但—— 来日方长啊。 里正。 韩盈在心底咀嚼这个词。 对方也就是依仗着里正这个职位。 若是里正没了这个职位,那他还有什么蹦跶的本事呢? 说起来,里正这个职位,可是有年限的? 回忆起自己听亭长侃大山的时候,韩盈眯起来眼睛。 打蛇要打七寸啊。 而另一旁,里正持着拐杖,步伐有些蹒跚的往回走。 他回忆着韩盈那个挑衅的笑,喃喃自语。 “此子,不可留啊……” 这是之后的事情,而此刻,韩盈还在照顾产妇,她又回屋检查了一遍,确定韩羽没事之后,直接找到牙叔。 “牙叔,你叫两个人,把担架抬过来,再带两床厚被子,咱们把羽姐抬回外邑。” 旁听的韩虎有些犹豫,他问道: “产妇往家里抬,会不会沾染上晦气?这倒不是我们害怕,主要是产妇容易被邪祟缠身。” “没有晦气,不是邪祟,是病,所有的地方都有风毒,加上产妇身上有伤,就容易感染。怀孕生产又消耗女子精血,造成人体虚弱,贸然搬动到新地方,路上颠簸受寒,适应不了环境,便容易生病。” 哪怕韩盈嘴上说着要用魔法打败魔法,但还是忍不住去和周围人科普正确的医疗卫生知识,她道: “这和产妇晦气没有半点关系,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风毒这东西无处不在,粪便、泥土、脏污的环境更多,平日里咱们的皮肤保护着自己,不让风毒入体,可一旦皮肤有了伤口,还在脏污风毒居多的地方,风毒就会大规模侵入体内,人便开始发热,然后烧的越来越严重,直至死掉。如果是干净的环境,能入体的风毒便少一些,人说不定还能熬过来。” 韩盈也不指望一次就能把话讲清楚,让这些人纳头就拜,从此就变成讲卫生,爱干净的好村民了,她摆摆手: “你以后服兵役上了战场,若是受伤,万万不可让别人用脏手触碰,躺也要在干净的地方躺着。至于羽姐,先搬到我屋里,我可是神女赐福过的人,怎么都能镇的住邪魔!” 最后两字韩盈说的那是咬牙切齿的。 后世从发现卫生重要性,再到普及成普世价值观,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尸骨填了进去,更何况这里面也绝非一句话的事情,最根本的还是钱的问题。韩虎还有些懵懂,不知道卫生的重要性,韩牙却能明白些,他手拍上韩虎的脑袋,对着韩盈道: “这小子糊涂了,草棚里连个火盆都没有,男人都要冻出个好歹,何况产妇,倒不如回土屋烧炕暖和的住着,多喝点米粥。我这就叫人把韩羽抬回去。” 韩盈点头,等韩牙带着韩虎回外邑,把她的‘担架’给抬了过来。 现在的布价贵的要死,韩盈根本用不起布做担架,索性请人拿草藤在两个棍子中间编织成面,外形虽然还是担架的模样,但已经完全不能折叠,硬的像个门板,不过人还是照样能躺。 她也不拖沓,午饭之前,就把韩羽给抬回了家。
第8章 臼米之罚(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