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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真正的中二千石像她这样,一次朝会还没去过的?
官吏的地位有时和俸禄权力挂钩,有时却没有联系,多的是荣养的职位,不然也不会有明升暗降说法,一直这么排斥下去,韩盈的职权范围肯定会受到影响,真固定住,尚院也就剩下叫着好听了。
所以,韩盈目前急切需要的,是一个让她介入朝堂的契机,好参与更加广泛的社会治理。
这样的契机,并不止婚龄可以,女医乌杰发现的军中伤病过重问题,以及夏伊提出的长安闾里生活垃圾处理不足,容易引发疫病都可以拿来做文章,事情麻烦需要多部门合作不要紧,先参与了再说嘛。
但从难度上来说,还是婚龄更好些,毕竟只是改法律,动嘴皮子吵架的事情,比多部门扯皮简单多了。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说,她其实需要一场‘失败’。
走到现在,韩盈虽然中间出过各种问题,但整体来说是没有太大失败的,实话说,这不是因为她能力真高超到什么都能解决,而是她处在的环境够好,宛安做事时,事情小好调整,还是她的大本营,而修水渠正好撞上了水患,本来就处于动乱之中,她事急从权也没什么。
而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长安不像宛安那样,大部分人都是她的助力,反而是阻力,做的事请也不再是小事,这就容易抓不到细节,有大量的空子被敌人钻,更麻烦的是,长安很稳定,而稳定的秩序下,往往会潜藏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两者做事的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失败也不是她能力低,毕竟古往今来栽在中央英才豪杰的和过江之鲤一样多。
局势如此,韩盈自然得早做打算。
她成功的越多,越容易被架在火上烤,失败的反噬也就越大,还是得成功失败犯小错都得有,才能降低周围人,尤其是皇帝的期待值,而除了这点,还可以玩点虚虚实实的手段。
废除五倍单身税成功的可能不大,但将时间往后推却是能够得到广泛的支持,有很大成功的几率,区别可能就是到底延迟五年还是十年,而从保障能够踏入社会女性利益的角度来说,十年,最迟二十五岁开始收税才是不错的选择。
啧,这么说的话,又要用到迅哥儿的拆屋开窗理论了。
定下未来的行进方向,韩盈眉头逐渐松开,她将茶推向韩羽,道:
“此事我知道了,别的你不用操心,就先按照现在步骤来就是。”
多年未见,原本两人之间是有些隔阂在的,好在这些时日通过郑桑粘合,过往的关系也被捡回来一些,两人也能自然的聊天,听韩盈这么说,韩羽点了点头:
“好。”
说完,韩羽握着茶杯沉默下来。
她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虑,应该是这些时日的义诊经历了什么,察觉到这点的韩盈没有追问,而是询问起来家常:
“此地逼仄,比不上东河镇宽广,韩羽你家里两个孩子住的可还习惯?”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韩羽怔了片刻才道:“习惯,这可比赶路好多了。”
“那就好,你大女儿韩羊如今快十四岁了吧?这名字还是我起的,时间一晃就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要成人了呢。”
终究是相识于微末的亲眷,韩盈回忆起来不免多了几分唏嘘,她忍不住多问:
“如今韩羊医术学的如何?”
“还好,也是跟着我学的带下医,整日吵着要不生孩子。”
提及女儿,韩羽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紧接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态凝重起来,紧接着下定决心,道:
“韩尚院,有件事我憋了很久了,你也知道,带下医较为私密,有时还需要用言语开导病人,就很容易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我这些天……”
韩羽没将话说完,韩盈就已经懂了。
当年韩盈并没有让女医主治妇科,而是男女皆诊,这使得用‘妇科医师’形容她们所治的范围并不合适,所以采用了神医扁鹊曾经用的称呼,也就是带下医。
带指的是腰带,腰带往下部位出现的病症,形容的极为贴切,就是相较于骨医或者外伤医、内医,带下医要治的病,多了几分不能现于世人面前的私密。
这份羞于见人的认知,不仅使得病人来看诊时会避开外人,同时也让来看诊的患者,对带下医的信任度远高于旁的医生。
而为了治疗病患,带下医大多需要询问更多的细节,这必然会涉及一部分夫妻生活,为了缓解患者的尴尬和紧张,就得找一些话题,比如吐槽婆婆丈夫,头疼不成器的孩子之类的家常。
某种程度上来说,带下医已经不只是医生了,她更像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又或者是心理医生,能够开解患者多年压抑的苦闷。
在没有晋升成为婆婆之前,儿媳都是处于被支配的状态,这相当于一份全年无休,与领导们朝夕相伴的‘乙方工作’。
现代一些做乙方工作的打工人,只是在公司上班、一周工作五六天,还是有自己的空间能够休息逃离,仍旧会被逼的想要发疯,何况她们?在这种情况下,倘若能有个人,有个空间能够短暂的让她放松舒缓,给予她情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