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入张欧此刻情况的韩盈隐约觉着背后有些发寒,不敢小瞧对方,而此刻被架在火上烤的张欧心情也真的是想炸,脑子里想把顾侍御史这个给自己惹祸的属下弄死,面上还得维护他道:
“席太常这脸变得倒是快,刚才不是还说与京兆伊府有什么勾连么?怎么此刻又成了逼民认罪?这道听途说就当真的毛病是真得治啊!”
“谁说这两者不能同在?”
对这样的质疑,太常反驳的极为轻松:
“若不是他以势胁逼京兆尹府吏,怎会出现一日定死案,囚犯自杀不予审理,反将尸囚丢弃之举?若非有学子不受他胁迫,执意查明真相,他直接就要将此事瞒过去了!”
张欧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破事他隐约听过两耳朵,只是没多在意,即便是现在想
,侍御史的手也不可能伸的那么长,顶多此事被府吏行了方便,可这么做从程序上来说就是徇私枉法,和勾结差不多了,压根没办法拿来和太常争执。
掉入大坑,进退不得的张欧权衡利弊,只能选择处置,但他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依旧强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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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真有罪,也应由京兆尹府呈上,亦或者延尉署转至丞相之处审后判罚,如今未曾上奏,那便是此事另有隐情,如何听你在这儿L胡编乱造!”
真上奏了,那我还提这事儿L做什么。
席太常嗤笑,大家都是官场中人,装什么啊,京兆尹府只恨不得此事赶紧过去,怎么会没事找事将它上奏?奏给陛下看自己错的有多少吗?
对敌要的就是一鼓作气,直接在今天夯死此事,不然,让张欧有了喘息之机,和京兆尹府私底下串联一番,自行将此事处置,那自己还能有什么收获?岂不是白给对方送人头!
“急什么啊,京兆尹府的令丞不就在这儿L么。”
说着,太的常目光就已经移到了京兆令丞身上:“听说此便是你审的?”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儿L等着。
今日不是大朝会,不过例行朝会的随行面孔也会有所变动,韩盈不太会费力记这个,原来今日有京兆令丞在,怪不得他提此事呢!
顺着太常的目光望去,韩盈很快发现了京兆令丞的位置,他站在人群边缘处,前面还有两个人挡着,明显是小心躲着,可还是没逃过被点名的命运。
这让韩盈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嗯……被点了名字的京兆令丞别说笑了,都快哭出来了。
直系上司和丞相被陛下召走,他一个千石的属官,面对这两位数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上司本就腿软,此刻还让他出来站队,站那个都得罪另一个啊!
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既然必须要得罪一个,那只能以去除自己的问题为主,京兆令丞视死如归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道:
“正是卑职所审,不过此案内情着实过于复杂,那宿申虽未曾偷窃顾侍御史家中财物,却有欺诈顾家之女的行径,还打算略拐其人,此举同为死罪,为保顾家女声誉,方才以偷窃罪处之,虽说与法理不符,可在情理上却是能允的。”
出于维护同阶层人的声誉而进行罪责的调换,这在上层之间非常常见,属于可以摆在明面上说的潜规则,做起来也没错,旁听的九卿中有人不想太常继续以这个理由攻讦御史大夫,直接为其撑腰:
“此行为情理之中,不算什么错处,席太常何必揪着它不放?”
锅甩的真好。
说的罪责一条条都被否决,太常面无表情,心里却在不断的暗骂,可骂完之后,还得想办法寻找罪责,一两个呼吸间,他便开口道:
“顾家女不是亲口承认,已经知晓宿申为财而接近于她么?再者,那封陈书更是由她所写,是宿申为保她将罪责全揽于己身,哪里算得上欺诈?倒是这略人……”
说到此处,太常顿了顿:“此女不顾自身婚约,主动要随宿申远走,何谈略人?倒是顾侍御史,教出此等不贞不孝之女,理应惩处!”
罪责一点点变轻,韩盈心里不仅没有放松,反倒是越发的紧绷,果然,太常还是提到了这点。
他想以治家不严逼迫张欧惩处顾侍御史,张欧必然要逆反,想尽办法不惩处这顾侍御史,可此事各人都有错处,想不罚他,那罪只能往顾琬身上推,鬼知道会有多少污名,还是御史大夫所定……这烙在身上,生前死后都别想洗掉了!
韩盈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