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我手里了……”
“你?在翻哪年的老黄历啊?还是说九眼桥自行车专卖店(四川大学)也搞这套?”
葵葵一听,趴在桌上鬼哭狼嚎。
她哭得实在太狠,旁边几桌有人看过来,程小安赶忙摆手,“不是我干的啊,不是我干的。”
程小安叹了一口气,微微咬牙笑起来,“我说,冤有头?债有主吧?”
葵葵的手机就扔在旁边,她和陈清雾两个人的开机密码、微信密码、支付密码……等等,程小安记得比电话号码还熟。
轻而易举打开,点进通讯录,拨给?那?个她没有备注又?舍不得删除的人。
程小安把?手机凑到?她耳边,“打通了,说话!”
葵葵喝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中,什么也没听见。
电话另一端又?是那?逼疯她的冷漠。
与高二那?年一模一样?。
她情愿他大声骂她几句,让她别再纠缠他让她滚蛋,也好过他这样?不声不响!
葵葵抓起手机,毫不犹豫开口骂了过去。
正是夜晚。
北京东城区,霞公府。
电话打过来时,许潋伊正在房间里。
她看到?备注上的名字,不禁愣住。
她想拒接,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按下接听键。
“许颂宁!我恨你?!”
电话里传来女孩的痛斥。
“我以前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以为你?清高自持,没想到?你?和其他富家公子没有区别,玩一个算一个!”
许潋伊屏住了呼吸。
“我高攀不上,自认倒霉!”
“我恨你?!许颂宁,我永远恨你?!”
那?个小女孩不知道是在什么情形下突然打来了电话。
她哭得很伤心?,骂得也很厉害。
许潋伊上次见到?她时,还是在机场那?次,她穿着一身蓝校服,围着粉红围巾,带着黑框眼镜,像卡通动画里的小人儿。活泼又?可爱。
一声声谩骂听得人心?惊,还没有来得及按下按钮,对面已经抢先挂断了。
可爱的小女孩在这场感?情里被伤透心?了。
可是她弟弟这个傻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许潋伊走到?床边,看见许颂宁那?轻阖的双目旁缓缓淌下一滴眼泪。
他虚弱得睁不开眼,氧气面罩盖住了大半张脸,但?他并未睡着,能?听见那?女孩的话。
许颂宁向来温和坚强,小时候几次大手术从没掉过眼泪,那?年摔碎了膝盖也不喊一句疼。
但?是这一两年,他无数次陷入了崩溃。
除了因为过去那?么多年的努力作废,还有家里不断的吵闹动荡,并且,还有那?个女孩。
“小宁儿。”许潋伊曲腿坐在床边,心?疼得直掉眼泪。
他很难过,但?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好好安慰他。
前些天?,许颂宁提出要出门一趟。
但?他那?身子坐起来都难,许潋伊说陪他出去,他不同意,又?说护工陪他,他也不同意。
最后?就只能?拒绝让他出门,他一激动,又?晕了过去。
其实这一两年里,许颂宁不是随时都这么虚弱。
比如一周前,他还能?独自走到?琴房去弹琴,半年前,他还试图说服于教授同意他去上大学。
但?正如他选择与葵葵切断联系的理由?一样?,他的身体?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出现问题。
而他现在出现问题,已经不是晕倒这么简单,是极其容易再也醒不过来了。
又?过了两周。
某一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许颂宁身子忽然好了一些。
一大早,刘姨看见他已经起床了,还自己去衣帽间换上一件乳白色衬衫和天?蓝长裤。
“呀,小宁儿。早啊。”刘姨放下手中的小托盘,把?特制的牛奶和药放到?床头?柜。
许颂宁站在落地窗边,回过头?来笑着应了一声。
刘姨要来扶他,他摆摆手,自己缓缓坐到?轮椅上。
今天?他乖得惊人。
刘姨不免错愕,试探的笑了笑,又?问:“怎么了?”
许颂宁也笑,“刘姨,我想吃豆沙奶卷了。”
“奶卷?好啊,难得你?有食欲,我马上就去给?你?做。”
许颂宁摇摇头?,“我想吃宫门口那?边卖的。”
刘姨迟疑片刻,“这外面卖的……也行,反正不常吃,悄悄吃一回没什么。我马上打电话让佟叔去买。”
“佟叔今天?家里有事。”许颂宁又?笑笑,自己推着轮椅过来,低头?把?药一颗一颗往手心?里放。
“那?我叫许家那?边——”
许颂宁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您开车去一趟吧。”
刘姨有些犯难了。
许颂宁仰头?吃了药。
有些药物对胃刺激大,他吃下后?捂住唇,努力捱过反胃。
“这会?儿才八点半,护工得九点才过来。”刘姨低头?琢磨,“今天?伊姐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