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境中惊醒的时候,他发现琴酒的车已经停在了基地的地下车库,琴酒还是坐在一边抽烟,发现他醒来,才不冷不热地瞥过来一眼。 ……刚到吗? 因为脑袋昏沉,羽柴寻没什么时间观念,但琴酒一直没叫他,估计是刚到基地不久。 琴酒也没说什么,干脆利落地下了车,羽柴寻也立刻跟着下车。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是最后下来的,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中不住叹气。 要是羽柴寻再不醒,伏特加真的怀疑自己今晚得在车上将就一晚。 走进基地之后,羽柴寻远远地看见安室透正等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见自己回来,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安室透出发的时间比琴酒那边要早一点,但回基地的路就那么几条,伏特加就算再怎么绕路,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回来,因此他刚才一度怀疑羽柴寻是被琴酒偷偷带去了其他地方。 好在羽柴寻最后还是回来了。 “我已经让值班的医生过来了,”安室透说道,“你可能会很困,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先检查完再睡比较好。” “没关系,”羽柴寻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我已经睡醒了。” 安室透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想到什么,看向了羽柴寻身后的琴酒。 察觉到他的视线,琴酒直接冷笑了一声。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我知道,”安室透垂眼道,“多谢你的提醒,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他的语气平静,完全是一副“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样子,可以说是非常配合了,但琴酒却不由得皱了皱眉。 跟在后面的伏特加眼皮忽地一跳。 他是见过那天安室透和自家大哥对峙的场面的,怎么说呢,当时的安室透和现在的安室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虽说安室透变得配合是件好事,但他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不用走。” 羽柴寻有些无奈,他原本还想明天再和琴酒说这件事,结果看这架势,他是根本等不到明天了。 “我不赞成你对波本的处置,”羽柴寻看向琴酒说道,“这次如果不是波本,我不可能那么顺利地逃出来,哪怕是之前,我被人抓走也不全是因为他,更何况就算你觉得波本失职,也没道理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解除他的职位。” 琴酒有些危险地眯起眼角:“看来你已经完全忘记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了。” 但羽柴寻不甘示弱,虽然他也不是很想和琴酒起冲突,但让安室透离开绝对不行。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依然有对属下的选择权,不是吗?” 琴酒眼神瞬间冷下来,只是没等他说什么,安室透忽然开口道:“琴酒说的没错,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的失误,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安室透转过身,看向羽柴寻:“谢谢你帮我说话,但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你不用为了我跟他闹矛盾。” 氛围一时间变得非常诡异。 伏特加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 安室透一点都不反抗,甚至直言琴酒说得对……对方主动退出明明是好事,但他为什么觉得这对话那么诡异?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伏特加表情古怪地往琴酒的方向瞥了一眼,见自家大哥面无表情,只是隐约能看见他额角跳动的青筋。 “啪——” 众人同时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被临时叫来的值班医生战战兢兢地捡起被吓得掉在地上的眼镜,声音忍不住地有些发颤:“那个……我是过来做检查的……” “麻烦你大晚上过来一趟了,”羽柴寻率先开口,缓解对方的尴尬和恐惧,“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儿就过来。” “……好的。” 值班医生立刻点点头,只是转身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脚,显然被吓得不轻。 羽柴寻:“……” 因为这医生的一打岔,现场的氛围顿时变得更加奇怪,羽柴寻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最后只好用自己还要做检查的借口暂时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羽柴寻的脸色已经非常苍白了,其他人看在眼里,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不过羽柴寻自己也清楚,这事不是就这么结束了,毕竟刚才他和琴酒谁也没说服谁,倒是安室透表示自己可以主动离开,但羽柴寻也不可能真的让他走。 羽柴寻微微叹了口气。 到时候再说吧。 * 不过第二天,羽柴寻还没来得及去解决之前的事,就先迎来了一位让他有些意外的客人。 “你还真是多灾多难。” 羽柴寻正躺在病床上输液,闻言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是特意过来挖苦我的吧?贝尔摩德。” “我以为我只是陈述事实,”贝尔摩德挑了挑眉,“倒是你,我不过是出国做了个任务,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计划出了一点小失误,”在熟知自己本性的贝尔摩德面前,羽柴寻一向不会特意遮掩什么,没那个必要,“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贝尔摩德的目光落在羽柴寻手上的输液管:“我可是听说你差点真的死了……你确定这只是小失误?” “那天下雨,所以子.弹偏了一点。” 羽柴寻语气很平淡,确实是小失误,如果不是因为雨水的影响,那颗子弹最多也只是打折他的肋骨,绝不至于让他差点没了命。 毕竟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羽柴寻了,贝尔摩德光是听他的描述就大概能猜到羽柴寻那天做了什么,不过虽然隐约猜到了,但她依然觉得羽柴寻对某些词汇的理解多少有点问题。 她半真半假地哀叹道:“你可别把自己真的搞死了,我还指望你帮我呢。” “暂时应该死不了,”羽柴寻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不过如果运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