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着她的脖颈,一点点收紧。
身体也不再受控,强势的力量渐渐膨胀。
谢砚一直以为她拘谨守礼、尊佛重道。
谢砚冷凝的目光似能穿透人的身体,姜云婵就此无所遁形。
谢砚眼底蕴了雾气,低低一笑:“我手臂上的伤又犯了,劳烦妹妹喂我。”
等她有一天突然想家的时候,能主动回来。
无论是穷困潦倒时的他,还是声名显赫的他,他都数年如一日地守在这里。
可见,她对他的命一丝一毫都不在乎。
姜云婵咽了口气,才又重新鼓起了勇气回应:“做了鱼汤,还有些枣泥糕。”
可今日看信,原来不是。
谢砚不仅不退,身体反而又沉下去了几分。
字字句句记录着两人相识相知的过往。
那他又何需再顾虑她的感受?
“姑娘!要快些!我瞧顾郎君流了好多血,怕是撑不了太久!”门外倏地响起夏竹的声音。
谢砚忽而拦腰将她抱坐在了腿上。
为什么谢砚刚好相反?
她的名字将一辈子与谢家捆绑在一起。
门的另一边,姜云婵隔着窗户屈膝行礼,气息奄奄。
“妹妹……”少年心中感怀,可却囊中羞涩,无以为报,“我以后定挣很多很多的银子,给妹妹盖一座椒房,再不让妹妹受冻。不对!还要把天下珍宝都送给妹妹,桃花玉、东海水晶,还有要造一座比皇宫还大的金屋,把妹妹……”
“妹妹怕什么?妹妹又不是没有坐过。”谢砚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根后。
他坚实的臂膀犹如铁钳,狠狠地将她往身体里摁,束缚着她,禁锢着她,让她不能呼吸。
他又带着她的手指滑过壁垒般的腹肌,徐徐往下。
姜云婵侧眼看他,才发现他已眸色混沌,昏昏欲睡了。
“我去找大夫!我尽快!尽快!”姜云婵尝试从他臂弯钻出去。
有一瞬间,姜云婵恨自己下的不是毒药!
药粉是她下进去的,汤是她端来的,如何说得清?
“我给世子备了晚膳,世子抽空用些。”姜云婵将食盒里的汤盅放在谢砚面前,这就福身要退。
“……”姜云婵又往前挪了挪,因为呼吸急促,盈软的胸口时不时触碰到谢砚的膝盖。
可谢砚从未放弃过这间禅房。
“姑娘,酉时已到,竹轩的护卫都睡着了!”
可她还是次次给他送鱼汤。
姜云婵观察他的神色仍混沌不清,沉了口气,故作沉稳:“世子突然晕倒,我正要去找大夫。”
少年怔然,一瞬不瞬望着她的侧脸。
姜云婵沉下慌乱的心,将谢砚放倒在罗汉榻上,又赶紧去摸他腰间的香包。
他说他会死的时候,姜云婵没有丝毫波动。
空气如凝固了一般,只听到书页翻动的响声。
这对姜云婵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她连呼吸都不敢有丝毫错漏。
她一勺勺将鱼汤喂进了谢砚口中。
姜云婵的那点计谋,终于完完全全摆在了谢砚面前。
“妹妹要去哪儿?”
这不对劲!
“世、世子,我动不了了。”姜云婵气息奄奄,扭动了下肩膀。
谢砚的呼吸更加炙热,透过轻薄的布料渗透进姜云婵的肌肤。
“妹妹想我死吗?”
谢砚生了细微胡渣的下巴在姜云婵脖颈处轻蹭了蹭,“妹妹喂我吧。”
他们在这里历经数载春夏秋冬,一起看雪,一起取暖。
姜云婵胸口发烫,猛地清醒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谢砚,踉踉跄跄往门外去。
谢砚亦回以礼貌的笑意,“妹妹如此关心我,我定不让妹妹失望。”
谢砚从水面中轻易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去向。
“药不是妹妹下的,难道是我?”
“妹妹找到大夫,是不是就一去不回了?”
姜云婵瞳孔一震。
现在是侯府封禁的特殊时期,姜云婵要找一个善解此道的大夫并不那么容易。
那种复杂的味道,让姜云婵的呼吸停滞了片刻。
那味道恶心极了!
门外响起极轻的敲门声。
她吹了吹汤汁,隔着矮几,将汤匙递到了谢砚嘴边。
谢砚指尖紧紧摩挲着心经,直至扉页起了褶子。
他很好奇,她为了顾淮舟,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谢砚并不阻止她,冷眼看了一会儿,待她即将打开门闩时,谢砚俯下身,用齿尖扯掉了她的面纱。
“好了!”姜云婵捂住发烫的脸,瓮声道:“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以后不准再说了!”
瓷器碎落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她呼吸不畅,眼中满是防备和抗拒。
谢砚的虎口圈住了她的脖颈,抬起她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我若暴毙,妹妹就是凶手!”
他身上温和的檀香与凌冽的气息交相融汇,钻进姜云婵鼻息。
夏竹一直在暗处盯着竹轩的动向,她这句话给姜云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