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多泡泡脚,免得水肿。”
即便是当初两人在慈心庵分道扬镳,谢砚也会日日趴在寺庙的房顶上眺望她。
他屡次以身入局,遭受重伤。也曾奋不顾身扑进大火救她,被巨石压,被烈火烤……
谢砚再设计把柔太妃也请到红樱谷来,便可一同见证李清瑶与李宪德私会。
“上了。”她淡淡地答。
谢砚笑了笑,“说来也好笑,我外祖一门都是名震天下的武将,娘亲未嫁给谢如松时,也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将军,可我却从未见过金戈铁马,戈壁烽火……”
谢砚无奈摇了摇头,拿帕子擦拭掉血迹,又挑了些药膏从伤口周围,一点点往伤口深处涂抹,生怕弄疼她似的。
可她并不想听,把毛巾递给了夏竹,“你帮思思擦洗吧,我有点乏了。”
一边抹药,一边轻吹着。
姜云婵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惧怕,怎么这次她从他语气中听到了些许不安呢?
“那就有劳秦兄。”
纵然谢砚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他好像从未上过战场呢。
他絮絮叨叨交代了好多,姜云婵都快记不过来了,才淡淡应了声“好”。
夏竹在后,跟得气喘吁吁,“姑、姑娘,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一个新兵初来乍到,便要对阵来势汹汹的虎贲营。
今晚的月光格外寒,照得满地银白,照得姜云婵面容清冷。
他与她同吃同住近一年,衣服一直混装在一起,胭脂香和檀香交织,是一种极清雅的味道。
“还是第一次和皎皎分开这么久呢。”谢砚尾音带颤,在她耳边继续呢喃。
他几不可闻叹口气,往衣箱处去了。
秦兄从此弃笔从戎,表面为北盛建功立业,实际是在蓄力覆灭李氏,为他的小青梅报仇。
怀里的姑娘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悲不喜,不怒不愠。
温热的风拂过姜云婵的肌肤,她惶恐地缩了缩脚。
“还有……去扬州若再受了委屈,定要传信给我,不许忍着。”
谢砚已经习惯日日嗅到这样的味道了,如今却要将它们再一一分开。
姜云婵垂眸,点了点头。
谢砚算准了这两人会在思思生辰那日私会,算准了李宪德会在危机时刻,把李清瑶推出去挡灾。
她的伤口根本没上药,白皙的莲足上一道一指长的伤口,皮肉翻飞。
随即,她又觉着这个念头太过荒谬。
五步之外,姜云婵将他们所有的谋划都听在耳中。
可姜云婵并不知道,这些年,谢砚无一日不去问竹轩外探望她。
他不仅会诛杀红樱谷所有证人,更会想尽办法除掉谢砚。
无人回应。
话音极平,没有一丝波澜。
谢砚沉静的目光一寸寸打量着她,并未从她面上察觉分毫离别的情绪。
姜云婵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在喉头,想要抓却又抓不住。
“这么说来,秦兄也算玉麟军的人了。”
夏竹好奇地掀开车帘,探头往后看:“世子他们也出发北上了呀!世子昨日才伤得体无完肤,听扶苍说后背全裹着纱布才勉强撑住,若真打起来,世子一个书生也不知能不能抵得过久经沙场的虎贲营?”
之后,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寝房的罗汉榻上,半蹲在她身前,褪掉她的鞋袜。
仿佛心被上了锁。
月光洒在那人的笑颜上,姜云婵才看清头盔之下谢砚清俊的脸。
此时的谢砚像个迷路的孩童,埋在姜云婵颈窝,鼻音微重:“若我安然无恙回来,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行吗?”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自始至终,她从未正眼看过他啊!
马车随即晃动起来,一路南下。
谢砚感觉到她不再抗拒,又继续上药,“记得伤口不可沾水,每日抹两次药,不可多也不可少。你现在怀着孕,用药要更谨慎些。”
陆池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峻,站起身来,“如此一来,你们再回京城就是自投罗网,此地也不宜久留,我现在就集结兵马司的弟兄同你的玉麟军汇合!”
他在她面前又站定许久。
到时候,你再联合兵马司与我等里应外合,大事可成。”
“脚伤上药了么?”他问。
唯独没想到,李宪德会先一步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让背德之事少了铁证。
谢砚看着眼前两摞衣服,如此泾渭分明,很不适应,心里亟待什么东西填满。
谢砚心口仿佛堵着棉花一般,出气不顺畅,终究忍不住问道:“要分开了,皎皎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世子,秦将军令属下来接夫人,属下方才瞧见瞿昙寺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实在不宜再久留,不知夫人准备好了么?”
姜云婵被他强势贪婪的气息包裹着,却心里别扭,欲推开他。
而今,她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
只是接下来,谢砚就要南征北战,战场上刀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