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打趣,“我提前漱过口了,不脏的。”
从起初浑然不动,到最后只能本能地攀附着他,应承着他,尝着他口中些微的血腥味,还有……他的思念。
“我……”
猫儿叫声越来越孱弱,身体抽搐着,渐渐虚弱。
极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缠绵的气氛。
俨然,是谢砚冲破敌营时留下的伤。
夏竹回屋时,正见一列猫儿跟在谢砚背后,动作整齐划一亦步亦趋。
她极认真,用手一拃一拃量着猫儿爪子、脖颈。
“他懂什么?”姜云婵哭笑不得,要推开他,腹部传来些微蠕动。
姜云婵耳根一烫,抽开手,“我……我才不要。”
身后,那猫儿叫得欢。
姜云婵实在看不过,伸过手来,“给我,还是我补来吧。”
“其他猫儿不都吃,看来还是鱼汤有问题,只是银针验不出来?”扶苍想不出个所以然,“二奶奶日日接触的人,无非夏竹姑娘和刘氏母女,这刘氏底细干净,到底是谁在二奶奶饭食里做手脚?”
“我前两日新画的绣样呢?”
她抱着他的铠甲,细细密密地缝,丝线穿过铠甲,拉长,再回穿。
姜云婵如今身怀有孕,脑袋昏沉沉的,更说不过他了,委屈地泪眼朦胧。
“两个时辰?”姜云婵脱口而出。
“我没有!”姜云婵舌头打了个滚,“既然马上要出发,我去吩咐夏竹备膳。”
“哦!”
其余五只猫儿如见鬼魅般,一边喵喵直接,一边瑟缩进了柴堆里。
撩得她颊边生了淡淡的粉色,似春桃初绽。
他赶紧取了银针试了锅里的汤,又刺进猫腹试了试。
姜云婵点了点头。
姜云婵正剪线头,忽而察觉到一束异样的光,转头望去,险些陷入一片星辰浩海中。
六只趴在罗汉榻下等着的猫儿也立刻站起来,一边喵喵地叫,一边排成一列跟在谢砚身后离开了,跟母鸭带一群崽似的。
姜云婵当然是知道的。
“一起洗?”谢砚顺势拉住她的手,自下而上仰望她。
她陷入一个轻柔的吻中。
此事一时陷入胶着。
铠甲银亮的光点折射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清风淡扫过鬓发。
他迎上她微启的唇。
尽管,这两个月她未曾给他捎过一封信……
他想见她,想吻她,所以才不能死。
“无毒啊!”扶苍将银亮的针躬身呈到谢砚眼前,“回世子,进出小院的人、食材属下每日都一一查验,绝无问题!夜里也有派护卫轮番守着二奶奶,不会有差错的!”
“夏竹姑娘放心,夫人一切安好,可多用些补气血的药助生产就成!”
此时,房檐下,日日来给姜云婵请脉的宋大夫拱手与夏竹道别。
谢砚意味不明睇了一眼,沉吟片刻,“把他带来见我。”
略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把他带去偏房见我,鱼汤的事先莫知会二奶奶,免得吓着她。”
“喏!”扶苍领命而去。
第80章 第80章
另一边,宋大夫刚一脚踏出院门,就被拎住后衣领,拖进了偏房。
偏房朝西,傍晚已不见阳光。
逼仄的小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忽明忽灭。
上首,身材颀长的男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烛光照着他的右侧脸,影影绰绰。
拉长的身影,遮住了他身后墙壁上的佛像,窥不见一丝佛光。
宋大夫心生寒意,颤巍巍躬身,“敢、敢问公子找我何事?”
“无他,听闻宋大夫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想请您治个病。”谢砚微微颔首,似笑非笑。
明明是极客气的语气,宋大夫却腿脚发软,提着药箱上前,“公子过誉了!敢问公子有何症结……”
“啊!!!”话到一半,宋大夫余光瞟见他腿上僵死的猫。
那猫儿七窍流血,眼珠子充血快要掉出来一般,嘴角还潺潺流着白沫。
在昏黄的灯光下,尤显可怖。
宋大夫趔趄后退,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公、公子,这猫已经死了,没法救呀。”
“神医谦虚了吧。”谢砚用手帕擦拭着猫儿身上的血,不疾不徐道:“宋大夫若不是能妙手回春,如何数月内就能赚得一只羊脂玉扳指呢?”
谢砚记得两月前,请这位大夫给姜云婵把平安脉时,他还寒酸得很,衣服都打补丁。
怎么数月不见,就锦衣华服了?
身后,无人回应。
良久,眸光一亮,“公子说的有毒的鱼,是不是鲶鱼?”
她在定阳侯府时,日日抱着书,日日跟顾淮舟讨论经文诗文,岂是没读过书呢?
那个敷衍的“行”字终究被咽进了喉咙里。
姜云婵怕冷,推开他的手臂,“别闹,快去点盏油灯吧。”
“姜云婵,你又在做什么?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碗中汤汁四处飞溅,溅到了姜云婵缝的小肚兜上。
“……”
定是做了什么好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