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7(1 / 2)

染指皎月 一念嘻嘻 1124 字 12天前

就算姜云婵百般抗拒他,他亦势在必得。

小小的长命锁又岂能承载得住?

可这一次,他知道,他将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了。

可惜……

薛三娘当初一头撞在树上,虽受了重伤,但并未断气。

油灯被关门带起的一阵风吹灭,谢砚陷入了更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油灯却被吹熄了。

谢砚那时瞧姜云婵哭得撕心裂肺,到底没忍心真将薛三娘直接丢去乱葬岗,而是送去了江南医治。

她渐渐嫉妒、不甘、疯魔……

谢砚长指抚过锁面,眼眶有些酸,“对不住了,桃桃,咱们不能再耽搁你娘亲了。”

他从来无心娶沈倾,却因一封旨意与她被迫捆绑在一起。

姜云婵一点也不想听他那些纠缠不休的话,转身上榻。

是他的错。

锁上每一道精致的花纹,细看都满含着他的心意。

穿着状元红袍的谢如松登时脸颊红透,结结巴巴唤她一声:“沈姑娘好”。

没多久,谢如松在圣上赐的宅院里种满了梅花。

但其实,他连夜来明月村,是要告诉谢砚一个坏消息的:“李宪德不知如何勾结上了东陵,借来了他们二十口火炮,死守大荒山要塞。”

似鱼失去了氧,再浩瀚的海也索然无味了。

屋外,日月盈仄,白昼几经更替。

谢砚长睫指一颤,盯了秦骁须臾,才回过神来。

消瘦的脸颊上生了青色胡渣,恍恍惚惚仿佛未察觉有人进来。

谢砚神情轻滞,“确有一件事需要秦兄帮忙。我在北盛没什么信得过的亲缘、朋友,若……我夫人将来顺利生产,可否请秦兄代为收养照料那孩子?”

许久,暗夜里传来极温柔的男声:“以后,不要再哭了。”

她那样倔,又怎会爱上仇人之子呢?

跟着他,她真的只有痛苦吧……

谢砚将长命锁小心翼翼塞进了窗户缝,“我……我有件礼物想送给……”

只是,要委屈这孩子了。

秦骁不明所以。

他好像无所不能,他好像什么也不能了……

粉粉嫩嫩的小婴儿定笑得灿若桃花吧。

谢砚轻敲了敲窗,“皎皎,能开下门吗?我……想看看你。”

他原本计划着到了中秋节,孩儿出生时,他就可以把这锁亲自戴在脖颈上了。

夜影面露神伤,“大小姐也是受了太多磋磨,神志不清了,才会去找姜家的麻烦。”

她这样一个战功赫赫,身份高贵的天之骄女,永远生活在了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

喑哑的声音穿透薄薄一层窗纸。

后来,沈倾才知道满府红梅不是向她表明心意的,而是为了江南一个名叫纪婉的女子而种。

两人一同仓皇去捡画卷,却又碰到了头。

他连她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如今,却叫他二舍其一。

他于是学了米雕,将他心内所愿都密密麻麻雕刻在锁中。

洞房花烛夜,谢如松的眼却像淬了冰一样,是恨,是怨,是厌恶。

“都下去吧。”谢砚闭上了眼,扬起脖颈,喉结微微滚动。

冷金属的颤音呯砰作响。

红绳串着的小金锁,悬于半空中打着转,折射着窗外透进的些许光点,有些刺眼。

况,秦骁在谢砚眼中并未看到生机,反而看出他目色越来越荒芜,犹如溺水之人缓缓沉入湖底,不再挣扎,不再向生。

其上画着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美人,打马路过红梅树下。

姜云婵这几日一直紧闭门扉,咳嗽一日胜过一日的剧烈,满院子都能听到。

东陵也因这火炮从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国,一跃成为诸国都闻风丧胆的存在,无人敢近。

落英缤纷,美人容颜清冷又倔强。

远恩大师曾说过这长命锁开过光,只要在锁面上刻上对孩儿的祝祷,孩儿便会受佛祖庇佑。

门被轻轻带上,带走了最后一道光线,将谢砚彻底隐没在了黑暗中。

他刮了胡须,戴了姜云婵唯一给他缝制的抹额,换上她曾无意多看了好几眼的氅衣。

“这……”

“谢兄此话何意?”秦骁听出了托孤的意思,猛地站了起来。

谢砚心口刺痛,取过刻刀,想把长命锁雕刻完成。

谢砚想了想,又改口道:“她约摸是不愿拿我的东西的……我想她以后约莫会去做生意,就劳烦秦兄在生意上多帮衬她,徐徐把银钱转赠她就好,莫要提起我。”

与谢如松不停地争吵,不停地冷战。

他想孩儿健康长寿,想孩儿平安永乐,想孩儿不受蹉跎……

谢砚拾起长命锁,半蹲着默了良久,怅然吐出一个“好”字,“那……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行吗?”

偏房再度恢复寂静。

他默默坐回了窗前,从衣袖中取出那把未完成的长命锁。

她对他的爱意,从来都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他怨沈倾拆散了他与心上人,他将她丢在后院不闻不问。

秦骁生出不好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