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林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固执于这张画,但明眼人一眼也能看得出这对北宫元来说,绝对不仅仅只一张画那般简单,这必定还有着他固执的缘由。 这张贝叶虫草固然价值不菲,但北宫家可不是那种缺钱的小门小户,即便是买到了一张赝品,也大不该如此失态。 北宫家的人心思一直难以抓摸,北宫元是自己可以建立的唯一桥梁,而且也算得上是朋友,方林自然不会让他再遇危险。 “一般临摹出来的画,即便是纸张可以做旧,但哪怕就是再逼真,着墨点也还是会有微妙的区别。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个放大镜仔细看树叶上的纹路,再查查资料,看看第一片叶子左边的第二条纹路,是否是衔接在一起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真迹应该是相隔挺远的。而你这幅,虽然也隔开了,但重笔的时候显然有些重墨,导致距离相隔很近。” 要想让北宫元配合自己,就必须让他知道这幅画是赝品,所以方林非但没走,反而再次扭动了机关,自信满满的侃侃而谈道。 虽然自始至终北宫元都不认为方林在书画上的造诣能超越自己,但 正因为对此画的执念和看重,让他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和瑕疵发生。 所以在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一眼方林后,北宫元还是快速找出了放大镜,并按照他的提示将目光放在了第一片树叶的左侧。 很快北宫元的瞳孔越放越大,面色也变得越发阴沉了起来。 在忽然狠狠的将放大镜砸个粉碎后,北宫元又火急火燎的冲出了书房。 虽然他已经刻意的走出别墅,但这对耳聪目明的方林来说,想要听清楚他说些什么,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接连十分多分钟,北宫元连续打了七八个电话,每次都是暴跳如雷的问责。方林当然对他这些完全没有兴趣,但却也有不少让人震惊之处。 从北宫元的怒骂声中,方林才得知,他为了找这幅画,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搭了进去,而且还动用了家族高达三亿的资金投入。 “方少,不好意思,冤枉你了,亏……亏我还在心里多番嘲讽于你……” 等北宫元再次返回时,他就像是忽然换了个人一般,有些颓废的埋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偶尔看走眼,正常。 不过,我还 是建议北宫少爷好好查查这幅画的来历比较好,毕竟这可是一场煞费苦心的谋杀。” 对于他的态度方林还是极其欣赏的,自然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怪罪于他,所以只是淡然一笑后,立刻又神色非常凝重的正色道。 “方少的意思是,我最近的所有霉运都是来自于这幅画?而且还是有人精心策划的杀局? 这就让我着实有些想不通了,我这里并没有过多的防御,要是有人想杀我,直接来便是,又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呢?” 一眼便能看穿自己藏画场所,还能隔着墙壁就分辨真假,欧阳元着实被方林的这般神奇本事所惊艳,对他的话也自然是不敢再多疑。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能做的就是帮你解决眼前这点小事。毕竟我不过是个外人,对你们北宫家的事情一无所知。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怨,北宫家三番五次遭遇暗杀,必定非比寻常。 北宫少爷,从你在叶炳贤生日派对站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是我方林认定的朋友。 既然你不愿意说,或者是不能说,朋友之间自然是要尊重你。但假若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了,尽管开口,我方 林也绝对会义不容辞的像你当初站出来支持我一般的不顾一切帮助你。” 看得出来,即便是北宫元极少顾问北宫家的事情,但他依旧还是背负了太多,方林发自肺腑的认真道。 “多谢方少。 既然一切霉运都来源于这字画,那我现在该如何处置?” 说实话,北宫元着实被方林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也相信方林会言出必践,只是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及,而且他也不能拿北宫家的安危做赌注。 所以在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后,北宫元赶紧转移话题道。 “简单,随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撇了一眼那字画,方林嘴角再次扬起了那招牌般的自信微笑道。 假若不是已经见识过方林那鬼神莫测的本事,北宫元还真难以相信他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和言词。 毕竟方林那话,不管怎么听,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众所周知,华夏公馆最善解决邪魔歪道,而且也是整个华夏这方面最为专业的组织机构。 就连华夏公馆的人都毫无线索,而且还请当地不少德高望重的法师做过了好几场法事,都是无疾而终。相比之下,方林说的未免也太过轻松 了些,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虽然北宫元也是半信半疑,但却是有人当场便笑出了猪叫声。 “谁?出来。” 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笑着实将北宫元吓了一大跳,赶紧将拐杖护于自己胸前,大怒道。 这世间有太多普通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怪事,自然也有太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方林右手双指一合,口中一番念诀,随后在北宫元眼前一划,并顺手指向了暗格内的字画。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将北宫元给吓死。只见刚才还正常不过的字画,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昆虫树枝和蜻蜓?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画上竟然出现了一张中年男子的脸。 “方……方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再临危不乱,北宫元终究不过是一普通人,眼前的事实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顿时吓得他连牙齿都打起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