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库的火光,在夜幕之下显得特别鲜艳,就像是一抹朝霞,渐渐的映红了天边,整个军营就像是掉进了炼钢炉里面,满眼都是红彤彤的,但是,无论那火光有多鲜艳,也无法让罗马兵门感到温暖。 有士兵匆匆忙忙的向威廉报告:“报告威廉副官,粮库起火了!” “粮库起火了,跟我嚷嚷有什么用!快去救火啊!”威廉说着,又指挥其他的士兵:“带人去婚宴那边,快去,保护贵宾们的安全!” 华克多尔听到消息后,显出一脸的疲惫,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结个婚也不消停。华克多尔不得不丢下新娘,丢下满场的贵宾,穿着新婚礼服,就去火场指挥士兵救火去了。 与此同时,特洛洛和耶斯特米亚从粮库,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然而,刚刚走到拱门的门口,就被突然蹿出来的柯磊尔,一把拉住了:“你们两个这么慌慌张张的,这是干什么去了?” “啊?”一句话把特洛洛问愣了,支支吾吾的回答说:“那不粮库着火了嘛,我们打算赶紧离开军营。” “赶紧离开军营?那你们应该向外面跑,为什么往里面跑呢?”柯磊尔说着,举起狐疑的目光,警惕的打量着特洛洛:“再说了,你怎么知道起火的地点是粮库?”突然间,柯磊尔认出了特洛洛:“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卖海参的奴隶!你假扮贵宾混进军营要干什么?”柯磊尔说罢,一把揪住特洛洛的衣襟:“是你放的火对不对!” 特洛洛只觉得,刹那之间无所遁行。 柯磊尔咄咄逼人的样子,让特洛洛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像是在厨房偷大米的老鼠,突然听见了猫叫。 这个时候,婚姻上的贵宾已经听到了粮库失火的消息,一时之间贵宾们就炸了窝,军乐队演奏的舞曲,与惊慌失措的贵宾相比,就像蚊子的叫声一样渺茫。华灯初上,星光起伏,一切都笼罩在不怎么亮,也不怎么黑之中。 “你不说实话没关系……”柯磊尔摆出一副尊贵而又傲慢的表情,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微微挑起眼皮,看了看特洛洛,用很纤柔的声音说道:“把你交给华克多尔,我想,他的锁链和鞭子会让你说实话的。” 会场里面如同一万头大象在奔腾,有的急着跑上马车,有的急着跑出会场,也有的急着准备跑出会场,却被拥挤的贵宾,挡住了。总之,桌椅板凳被撞的东倒西歪的,场面特别混乱。 “别别别,有话可以商量嘛,咱们到那边慢慢说……”特洛洛硬着头皮跟柯磊尔套近乎,把臂弯搭在柯磊尔的脖子上,就像很亲热的兄弟那样,好说歹说的,才把柯磊尔忽悠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你拉我到这边来干什么?”柯磊尔傲慢的甩了甩特洛洛的胳膊,但是没有甩开,他的脖子仍然在特洛洛的臂弯里面。 特洛洛谨慎的朝周围看了看,然后靠近柯磊尔,小声嘀咕起来:“你听我说,粮库的火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但是我知道是谁干的。”特洛洛说罢,揽着柯磊尔的脖子,强硬的把柯磊尔的耳朵凑到自己跟前,就像是要小声告诉柯磊尔一个秘密似的。 柯磊尔并不想顺从,但实在是杠不过特洛洛。 紧接着,就看特洛洛,用揽着柯磊尔脖子的那只胳膊,突然勒紧了柯磊尔的脖子,勒的死死的,勒的柯磊尔的喉骨都吱吱作响。与此同时,特洛洛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柯磊尔的嘴巴。 柯磊尔挣扎了几下,但是,对于特洛洛来说,柯磊尔的挣扎是微不足道的。 柯磊尔被勒的透不过气,想叫也叫不出来,只能用鼻子发出一些反抗的声音。而特洛洛却把心一横,越勒越紧。 大约五分钟左右,柯磊尔慢慢停止了呼吸,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挂在了特洛洛的胳膊上。 杀了柯磊尔之后,特洛洛急急忙忙的回到婚宴,叫上耶斯特米亚和垂缀柔斯,然后一起钻进了停在会场门口的马车,准备趁乱离开军营。 就在这个时候,柯磊尔的妹妹也同样急着离开军营,于是就到处找她的哥哥:“哥,你在哪儿呢?哥,马车准备回去了,就等你了。柯磊尔?柯……”柯磊尔的妹妹在僻静的角落里面,看到了柯磊尔的尸体:“啊!”紧接着,那姑娘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震耳欲聋的尖叫,就像拉响了警报器,把附近的罗马兵,全都惊动了。甚至连混乱之中贵宾也被惊动了,带着好奇心,围了过去。 “又出什么事儿!”威廉副官拨开人群,走到那姑娘的旁边。 那姑娘受了惊吓,两眼直勾勾的注视着地上的尸体,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我哥哥,被,被人杀……”说到那个杀字,那姑娘的声音突然吞进了嗓子眼儿,好像吃东西烫了舌头似的,停顿了片刻,才弱弱的说完后面半句话:“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