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子要鼓起来(1 / 2)

看到这些人都逐渐走开了,曾芸芸转过头来,询问肖平:“平哥哥,放弃了书院的名额,你心里后悔了吗?”

肖平咧嘴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论语》,说道:“今早听了你讲的那一段,我觉得书院不去也罢。芸芸,我干脆哪都不去了,就留在家中跟着你学习吧!”

曾芸芸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父亲留下的批注和笔记也就那么多,我也只是记住了一部分。你还是要好好地跟着先生学习。再说,参加县试需要办理很多手续,你留在家中,连保人都找不到的。”

科举制度在明朝已然发展到了巅峰状态,制度极其完备。相应的,考试的周期也极为漫长,众多的细节都需要格外留意,甚至还有许多忌讳必须要规避。曾芸芸可不认为自己具备这样的本事。

哪怕曾芸芸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她依然无法独自支撑肖平顺利走完科举之路。在明朝,读书人已然彻底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圈子。若不融入这个圈子,只会处处遭遇阻碍。就如同窝在文峰村,如果不与其他人交流沟通,大概连什么时候考试、在什么地方考试都无从知晓。

二人交谈了一会儿,曾芸芸便面临着早饭的问题。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习惯一天只吃两顿饭。曾芸芸的身体虽然已经适应了,但是心理上还是不太习惯。

虽然当年为了减肥,她有时候也会不吃早餐,但在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她不是当学生就是做老师,早已习惯了一日三餐。另外,眼下的这具身体,纤瘦而且稚嫩,正是急需营养的时候。不仅是她,肖平也是如此。

不过目前家中一贫如洗,想要吃得好、喝得好,简直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可是,要想读好书,这又是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看来,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经费的问题。只有钱袋子充实起来了,才能够考虑更多的事情。

原本,肖山考中秀才之后,购置了十亩水田,另外他家原本还有十亩旱田,家境还算比较殷实。如今,十亩水田由大伯在耕种,一年种植两季稻子。二伯和二伯母争不过大伯和大伯母,只能去种那十亩旱田。不过,那十亩旱田非常适合种植蓝草,产出的效益也算不错。

可是,无论是水田还是旱田,所产生的收益都没有肖平的份儿。大伯和二伯两家,都仗着肖平年幼,占了好处却从不向他做出任何解释。

曾芸芸向肖平详细分析了钱谷对于读书的重要性,然后便询问他的看法。

“若是能够收回这二十亩田,我们将其租出去,便能解决当下的难题,我们也无需看大伯和大伯母的脸色,可是大伯和二伯吃到嘴里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吐出来呢?”肖平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不和他们商量,我们直接把田租出去,反正田契在我们的手中。”曾芸芸果断地说道。此前的曾芸芸,本就是个精明利落的女孩,当年二人被迫从家宅搬出时,曾芸芸坚决地带走了田契,没有交给两个伯父。

“租给谁?族内没人愿意卷入这件事。”肖平说道。

“租给王本财!”曾芸芸笑着说道。

肖平思考了片刻,不由得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说道:“芸芸,这个办法好!我们先从二伯那里入手!幸亏你当年留下了田契,否则我们就算想租,也没有办法。”

走出屋子,尽管有记忆作为支撑,可是曾芸芸依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比新鲜。

没有丝毫污染的天空,蓝得让人心醉神迷。文峰山上,满目皆是苍翠之色,微风轻轻拂来,竹林沙沙作响。稀稀疏疏的杜鹃花点缀在山坡之上,与苍松翠柏相互映衬。不远处的赣江依旧奔腾不息地向北流去,江水已经变得清澈了一些。点点白帆之上,或成群或零星的鸥鹭翩翩飞过。

这些景色让曾芸芸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之前的生活。

曾芸芸的家乡在北方,不过紧靠着运河,景致与这里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小时候,曾芸芸就经常跟随父母在运河岸边嬉戏玩耍。上中学和大学的那些日子,每逢暑假,她都会挑选一个时间到运河边上坐一会儿,看一看河里来来往往的航船,仿佛她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能够随着船只远远飘走一般。

在那个世界,她的父母早已离世,只有一些亲人还在,那些亲人各自都生活得不错。她是个喜欢宅在家里的人,很少回到家乡,只是偶尔在网上与亲人联系。她曾经认为,工作稳定之后,一旦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便嫁出去,生个孩子,踏踏实实地度过这一生。后来,她并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但一个人过日子,也觉得挺好,对于和伴侣一起生活,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期待了。

如今,她也许已经彻底离开了那个世界,也许已经有另外一个“她”代替她在那个世界生活。但无论如何,那些亲人、朋友都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过度悲伤难过,那些常常在节日给她送各种小礼物的学生也不会太伤心。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并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产生太大的变化。至于那些短时间内小小的变化,也不过是风吹过后的涟漪,会很快消散、变淡然后消失。想到这里,曾芸芸心中的伤感便减轻了一些。

如今穿越而来,虽然家境贫寒,但是肖平很好,自己也没有沦为奴仆婢女,情况并不算太糟糕。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