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着一墨色缠金的常服,乌发以发带半束,发尾随散肩后。
依旧是素日的少年打扮。
李羡鱼明眸微弯,握着手中精致的却扇等他上前。
临渊步步向她而来。
李羡鱼藏却扇后的双靥薄红浅显。
羞怯而期许。
对她而言,对临渊而言,这不仅仅是胤朝的封后之日。
更是属于他的,新婚之夜。
透过浅绯色的半透明扇,她望见临渊行至她的前,颀长的子伏低,薄唇轻吻过她持着却扇的指尖。
李羡鱼脸颊微红,殷红的唇瓣轻轻抬起,听着临渊她的耳畔语声低醇地念一首却扇诗。
是她很喜欢的那首青玉案。
一切是这样的圆满。
李羡鱼寻不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她明澈的杏花清波微漾,临渊诵完最后一句诗词后,轻轻将手的却扇落下。
龙凤喜烛灼灼燃烧的火光下,对他盈盈而笑。
两人的视线相汇,临渊深邃的凤眼微澜。
“昭昭。”
他语声微哑地唤她的小字,亲自斟两盏合卺酒。
将其中一盏向她递来。
李羡鱼将却扇搁膝,临渊的手中接过玉盏,与他缠腕交颈,将这盏合卺酒饮下。
酒液并不辛辣,带着清浅的桃花香气。
似春日永不逝去。
李羡鱼梨涡轻陷,将彼此束好的长发分别剪下一缕,发尾缠绕相合,结成同心,藏玉匣之中。
匣盖未合,临渊的吻便落下。
从她的指尖,眉眼,吻到她潋滟的红唇。
细密缱绻,如春雨交织。
李羡鱼双颊轻绯。他的吻未变得汹急之前,抬手轻抵上他的薄唇。
她有些羞怯地轻声提醒他:“朝冠。”
皇后的朝冠镂金嵌玉,镶有各色明珠与宝石。
美则美矣,却实沉。
她顶着这样的朝冠坚持过整场封后大典,脖颈酸得似是落过枕。
临渊短暂地停住作。
他略微直起来,替她将繁的朝冠解下,放床首的剔红高几上,又低声问她:“公主可要去洗沐?”
李羡鱼想说自己他来之前便已洗沐过。
可视线落他上的常服与自己过于隆的皇后礼服上,还是点头软声:“那你等等我。”
她语落,便从榻沿上起,双手提起她繁复的裙裾,往殿内浴房的方向去。
临渊长指微收,似想握住她的皓腕,跟她起。
但最终还是低低应声。
依她所言,红帐深垂处等她。
窗外月色皎洁。
一轮明月渐渐攀至柳梢。
虚掩的雕花槅扇被新推开。
着织金红裙的少女踏着月色悄然进来。
她的步履轻轻,唇畔梨涡浅浅。
方绕过那座火红的珊瑚的屏风,便见到正屏风后等她的少年。
李羡鱼羽睫轻扇,还未来得及声,便被临渊打横抱起,往榻上行去。
除却那对龙凤喜烛外,沿途的烛火皆被他挥手灭去。
朱红幔帐垂落,帐内的光影随之变得朦胧。
李羡鱼被他放柔软的龙凤锦被上,乌发流泻雪白的枕巾上,似蜿蜒溪水,轻轻柔柔地绕过他的指尖。
她微微抬眼望着他。
杏眸潋滟,红唇如凝。
临渊不再迟疑。
他单手抬起李羡鱼的下颌,吻上她柔软的红唇。
他的吻来势汹汹,一路攻城略地。修长的手指停留她领口的玉扣上,随着彼此的吻深入,而呼吸浓沉地将这些精致的玉扣循序解开。
当李羡鱼双靥绯红,呼吸微乱时。
她穿着的海棠红绣云纹外裳也彻底被临渊解开,褪至她的臂弯处。
赤露她月白色的衣。
当临渊长指垂落,又要继续去解她衣的系扣的时候。
李羡鱼变得羞怯,将子往锦被藏。
临渊有拦她。
他紧随而入,单手撑锦榻,为彼此支起一个小小的空间。
他黑暗中亦能视物。
骨节分明的手指毫无阻碍地新抵上她的领口。
单薄的衣坠地,似早春时节,冬雪消退。
显春日盛景。
拥雪成峰,雪地红樱初绽。
令临渊本就浓沉的凤眼愈发晦暗,眸底暗潮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