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收拾你。” 吴爷是气得没话说了,二彪一时只顾望着侧边的车窗外,他蓦然看见路边的一盏灯光下,走出三个人。 那三个人步履匆匆,只顾低着头赶路,戴着防寒的绒线头套,或是宽檐礼帽,打扮似平民又似江湖人士。 其中一个身材偏瘦的青年人看见路上驶过的两辆轿车,他不由得扭着头多看一下,但见一辆车后窗玻璃上印着一个黑糊糊的人头,似是在与他对视。 二彪看着那人与他对视的身影,直至车驶远,他才转过身来靠着座背,看着车顶犯惑的说了句,有这么巧? 怪谭早些年收了些从浦滨过来跟他学武的徒弟,其中两个练得比较出色的,还得了他些真家底,后来在浦滨各开了家练武馆,还时有去徐家湾拜访他。 怪谭最后还是接受了徐三晚对他说过的话,与其当下走投无路又痛失所爱,干脆就豁出去杀出一条路来,把盘据在浦滨明面上的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尤其是山木堂,他知道这是件赴刀山火海的事,但这件事之上有一团火在支持着他,这团火能烧起好多人的心。 这晚上怪谭就与徐三晚和花二一起去寻访他那两个开练武馆的徒弟,那两人的馆子之前因交不起高额的保护费,刚被山木堂的人扫了场,正郁闷着自己开武馆还被人收保护费的荒唐事,可人家就是有枪,还人多势众。 听得寻来的昔日恩师说出要把练武的人都召集起来,与由日军在后面操纵的山木堂展开争斗,两个馆子的人都呼应而起接受怪谭的领导,这让他又过了一把昔日聚军对阀的豪气之爽。 赶回去的路人三人都挺兴奋的,说眼下能码起近百号人了,但要跟鬼子干,得有枪火,要怎么解决武器的事? 怪谭便提议回去问一下马老六,他的鬼点子多,徐三晚提出回徐家湾去偷鬼子军营里的武器,便回头问花二那地道挖通了没有? 花二正看着路上那辆车驶过去,他跟上前头的两人,说挖地道的事有麻生和周打轮在抓紧着,就差这几天了。 跟着徐三晚又说,他们要召集更多的人得手头有更多的经费,眼下这钱怎么解决? 三人都觉得这事得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赶了一段路,走到那家四层楼高,楼前有个大院子的圣约翰医院门前的路上,谭世夫望着那幢楼顶按着个十字架的西医院,他不由感触的停了下脚步,可能想到她的女人也是个西医了吧。 他望着楼上一个亮着灯光的窗户,恰巧这个窗户里的大夫马丁.莫勒正看着床上之前经过一番头痛挣扎后又睡过去的女人。 “走呀,老谭,望什么?”走到前头去的徐三晚回头对谭世夫说,顺着望一眼边上的西医院。“以为你女人在上面病床上?入梦了吧你。” 三人走到一家停工的私人纺纱厂的路边,突然听到里面一阵枪声大作,还伴着人的呼喊声。 这时他们才发现路上不远处停着两辆刷成黑色装有篷布的日军卡车,这种卡车平时跑在路上,搭载的多是山木堂的人。 纱厂的大门口躲着的两个穿西装戴礼帽的人,发现路上走近来的三个,有一个从门口柱子后闪出来,举枪向他们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