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盛好饭,蹲在地上rua着狗头,深深叹了口气:“你说,你主人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虽然这种猜测不吉利,但是一连三条消息不回复,明显不太正常。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旺财沉迷干饭,没有搭理她。 唐依依自言自语:“还是打个电话安全一些,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还能帮忙报警,嗯,就是这样,没问题。” 她挑了个下午六点,饭后休息的时间打了过去。 一连三个电话,没人接。 唐依依傻了。 林岸不会跑路把狗丢给她不管了吧?! *** 边境某地。 “我去洗把脸。”林岸跟其他人说了声,往溪水处走去。 他一身迷彩,身上跨着枪,耳朵上挂着设备,军绿色的短袖勒出肌肉线条,一条迷彩裤长裤黑色长靴,胳膊上被树枝划得全是细碎的伤口,到水边蹲下身,沾满血污的双手穿透冰凉的溪水,凝结的血被冲刷得氤氲开,顺着水流往下。 大树遮天蔽日,几乎要挡住日光,看天色已经不早,没多久就要天黑,到时候对他们的行动更为不利。 顺手抹了把脸,他现在这副样子洗脸,就是满手的污水,让他想起出发前唐依依给旺财洗澡的时候旺财脚下让人嫌弃的污水。 简单清理了一下,他从身侧的包里翻出东西,上前给战友处理伤口。 右臂受伤,子弹贯穿,还好是贯穿伤,没有弹片留在里面,也很幸运,没伤到骨头,——他就说老王是带点运气在身上的。 “我刚联系上总部,十分钟后会有人来接应老王,——他们往边境线跑了。” “我又没啥事!林岸都说了……” “我说你必须要回去。”林岸打断他的话。 老王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你他妈还想不想娶媳妇?!”队长踢了他一脚,“赶紧给我滚蛋!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媳妇交代?!” 他们队长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任务出到一半队员受伤,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当然要回去进行医治,老王这个婚礼都拖了好几次了,这次不把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去指不定要被怎么戳脊梁骨,再说,他们剩余这几个人难道就收拾不了几个毒’贩吗? “老王留下,其他人跟上。”队长发了话,他们立刻戒备,开始行动。 已经能听见直升机的声音,这一场行动他们准备充分,确定好方位后一秒都不能担搁,展开追捕。 在这个鸟不拉屎走两步就没信号的破林子里待了快一个礼拜,这伙毒‘贩非常狡猾而且熟悉路线,手上持有枪械,一开始藏身于村庄之中,为了村民安全,他们将人逼到了无人烟的森林,毒’贩一路丢下同伴混淆视线,一伙人你追我藏,跟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 “一定要在他们出境前抓到人!于海留活口!” “收到!” 一瞬间神经紧绷,脱离这样的生活许久,再次参与进来的林岸状态非常之好,好到就像是从未离开过。 天彻底黑下来,一队人隐入黑暗,对讲机又没响了,林岸鬼魂一般靠近一个持枪警戒的毒‘贩,利落缴械,胳膊卡住人喉咙拖入灌木丛,窸窣的声响就像是蛇爬过。 最后几人瑟缩在阴暗处,为首的男子在说着什么,是中文,语气很不好,大概率是在训人,结果下一秒,就被天降神兵拿枪指着脑袋,话卡在了喉咙。 再回首,兄弟们都被绑得跟粽子似的倒在地上。 很快,一串乱七八糟的脏话过后,剩下的毒‘贩被活捉,把人捆好扔到一边,队长正在跟上头联络,直升机马上就到。 林岸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根烟,脚踩着一个脏话不断的毒’贩脸,一根烟抽的欲‘仙‘欲’死,白色的烟雾飘摇而起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天,整个人紧绷的肌肉也得以短暂的放松。 队长安排完,走过来找他借火,林岸把打火机丢给他。 “这次麻烦你了啊,还从江城大老远跑过来。” “不麻烦,正好松松筋骨。”林岸回。 人家都转业了,结果因为缺人又把人叫回来干活,这事本来就挺那啥的,——尤其是在林岸因为某些人选择转业后又来这一遭。 队长目光不自觉落到他垂着的右手上。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林岸右手手指动了一下,而后插进了口袋。 队长没说话。 ——你们还能信他这只端枪的手吗? 他忽然想起那时在医院听到的这句话。 那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现在,他想,他是信的。 林岸手受伤之后,端不了枪,更拿不了手术刀,听从建议选择转业,然而没有按照安排到某个岗位做公务员,反而自己去了个小村子,具体干什么他们不得而知。 “……最近过的还行吧?” “嗯,还行,养了个宠物。”林岸笑了下。 “宠物?那条……德牧?” “不是。”他说的讳莫如深,“养了个祖宗,有时间带给你们看看。” 这语气,好事将近啊。 队长了然,而后斟酌着开了口:“这次是我没拦住,以后再不会打扰你了。” 原本就是个小任务,对他们来说家常便饭的事,队员临时有事,不知道是谁提起来,竟然让林岸卷了进来。 两人从入伍就认识,他很了解林岸的性格,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上心,实际上事事都要做到最好,骨子里是要强的。换做两年前刚转业那会儿他要是敢说这种话,林岸估计得当场给他摆脸色。 然而现在,林岸只是笑,那张平时写着“全世界都欠老子”的脸上竟然显出几分坦然和温和,“谢了。” 直升机很快就到了,一队人先安排了毒‘贩们,终于能回到正常环境,拿到自己的手机,洗澡,换衣服。 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