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加把劲儿……”魏刚感觉肺都要累出来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但即使如此,他也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的念头。 “来,换我。”魏刚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扶住了他,等他回头看过去才发现,居然是排长。 “没事儿,我还可以......”魏刚还要坚持,但肩膀上得绳子却被宁涛给一把夺了过去,然后顺势往肩膀上一套。 “排长?”这怎么可以,排长也是伤员,这要是被连长看到了,还不废了他? “哎呀......”年永初一脚踩空,直接双膝跪在了雪地里,绳子还套在肩上,而前面的人一个收势不急,直接将年永初给带倒了,扑通一声趴在了雪地里。 “呸......”冷不丁的摔倒,结结实实的啃了一嘴雪。 “我来。”不用回头年永初也知道是周医生接替了他,本能的就去抢绳子,却不料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趴在了雪地里,跟地面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拥抱。 ...... 时光躺在担架上,脑袋随着地面的起伏微微晃动着。 他能感觉到身体在移动,但双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 “已经走了大半路程了,顶多再有一个小时,咱们就出去了。”连长依然走在最前面,回头看了眼气喘吁吁的战士们,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躺在担架上的时光是他的兵,而拉担架的这些战士们也同样是他的兵,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可以,他倒宁愿希望躺在担架上的那个人是他。 “呸......”孙翰林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西北风卷着冰碴子就倒灌进了嘴里,呛的他眼泪差点儿下来。 这边孙翰林等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眼见着所有人都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闲暇下来的年永初突然看到远处的雪地里似乎有什么光亮闪动了一下,等再仔细看去却又消失不见了。 “排长,前面好像有情况?”年永初自问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但就是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其他什么,所以也没敢大声喧哗,而是往宁涛跟前小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情况?”宁涛虽的警惕性要比年永初高出一大截,再加上这几年来娃娃鱼一直压在他的心里,本能的,他就以为是娃娃鱼突然出现了。 “那边,刚才好像有亮光闪了一下,但再看却又没了。”年永初将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给宁涛。 “亮光?”宁涛的眉头微微一皱。 娃娃鱼是个刀口上舔血的退伍老兵,他能坐上黑恶势力的头把交椅肯定不是草包,而像黑夜里点灯这种低智商的行径,相信娃娃鱼是做不出来的。 就算他们要夜间赶路,以娃娃鱼的能力,夜视仪岂不是要比手电筒更好用些? “你确定看到了亮光?” “应该......差不多吧......”年永初想说确定,但划到嘴边却又生生憋了回去。 暴风雪肆虐,能见度极低,而且这么晚了,除了他们,谁还来这地方溜达? 所以他现在也不敢确认那到底是不是手电筒的亮光了。 “有情况!”虽然不确定是什么情况,而时光的病情也刻不容缓,但宁涛还是立刻将队伍停了下来。 “警戒......”虽然没有带武器,但这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就是用拳头也能干掉几头饿狼,接到排长的命令,众人立刻趴在地上...... “发现了什么?”跟宁涛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孙翰林知道他的脾性,绝对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主。 “年永初再前面发现了亮光......” “老孙?”就在这时,前面的雪地里突然冒出了七八个黑影,甚至还有人边走边往他们这边低声呼喊。 “这声音.....有些耳熟?”听到黑影居然直接喊连长,孙翰林微微一愣就立刻反应过来。 “是机步连的白连长!”孙翰林一拍大腿,喜极而泣。 团里负责接应他们的就是机步连的白连长,而剩下的几个黑影,应该就是机步连的战士和战地医院的医生了。 “老白,我在这里。”虽然险些闹了误会,但无论是孙翰林还是白永丰都没有理会,他们都是职业军人,如果连必要的警惕性都没有,还怎么当兵? 尤其还是在这地方,距离实控线这么近...... ...... 任务完成的孙翰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虽然这里夜间的温度足有零下二十几度,但他们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却早已经湿透,而魏刚等人的背上,甚至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热气...... 白永丰带着宁涛和时光走了,速度,比他们要快上不少。 宁涛本来还想浑水摸鱼趁机溜回来,却被孙翰林一脚给踹了过去,眼见着计划失败,他也只能一脸苦涩的跟着白永丰离开。 ...... 宁涛一直想不明白,为啥昆仑山上常年四季暴风雪肆虐,但是只要下了山,风也小了,雪也温柔了,就连战地总院的救援直升机都可以直接飞到昆仑山脚下了。 “难道往昆仑山上再飞一点儿会死?”看着窗外迅速变小的皑皑雪山,宁涛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什么?”白永丰听到了,回头看向宁涛。 “我说,还是你们机步连是亲儿子,我们边防连就是后娘养的......”不要看白永丰是大小是个连长,但宁涛却并没有丝毫的局促。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