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破我的阵法!?”小葵的脸紧贴着地面,嘶吼出声。 她的声音不再是小女孩稚嫩清亮的音色,而是像卡了痰一样的苍老粗砺的嗓音。 “我们嘛,当然是你惹不起的人!”鹿竹朝后喊道:“大力,去找一捆结实的绳子来。” 君大力听了,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寻找绳子。 兄妹俩找了半天,才在屋后面找到几圈枯黄的藤条。 鹿竹拉了拉藤条,挺结实的。 三人合力把不断挣扎的小葵绑起来,扔进木屋里。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人?” 小葵却只看着鹿竹冷笑,不再出声。 鹿竹从腰上掏出一把锋利小刀,在小葵面前刷刷几下,她的头发便断了几缕在地上。 她故作凶狠道:“你不说也没关系,那我就在你这白嫩嫩的脸上划上几刀,撒上点盐,然后扔到山里喂狼去!” 小葵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开了口,“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是树傀吗?还来问我为什么杀人?” “树傀是一种非人非鬼的邪物,通过法阵献祭附着在古树上,靠摄取生灵的精气而强大自己,被吸取精气死去的生灵也会成为它的傀儡。” 司星云缓缓走进屋。 鹿竹的刀片拍在小葵的脸颊上,“所以你就是为了强大自己,而杀了一个镇的人?” 小葵抬起头,露出森森笑意,“强大不好吗?要不是因为你们毁了我栖身的槐树,我何至于沦落于此!” 君大力咬牙切齿,“你简直就是恶魔!” “那君小萌他们是怎么回事?” 有尊无所不知的大神在这里,鹿竹直接就不再在小葵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是被夺走了气运,这不是树傀的手段,而是一种秘术。”司星云的目光落在了小葵身上。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挺多的嘛。”鹿竹架在她脸上的刀刃微微用力,旋即便有丝丝绿色液体渗出。 小葵感觉到皮肤被划破的割痛感,脸上终于露出了竭力克制的恐惧。 她怕死,怕毁容,怕痛。 世上有很多她害怕的事情。 所以拼了命想要变得强大。 即使杀人,即使被人诅咒,即使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不能阻挡她变强的决心。 明明这个女人一点法术都没有,她却能轻易打倒自己被异术改造过的躯体。 而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子,女人的直觉令她感觉更可怕。 那是一种令人臣服又想征服的吸引力。 眼下,显然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事。 “我是被逼的……是他把我变成这副模样,他教我法术,叫我杀人,把我困在这里很多很多年!” 小葵的声音有些颤抖激动,如砂纸打磨铁器的沙哑嗓音令人毛骨悚然。 听得出来,她对那个把她变成树傀的人充满了憎恨与恐惧。 鹿竹松开匕首,问道:“他是谁?” 她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长得什么模样,他常年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面具。” “那个人在哪?” 小葵仍旧摇头:“很多年前他就消失了,我费了很多力气才得见天日,我太虚弱了,只得靠吸取精气生存。” 鹿竹啧啧出声:“这么说你还是受害者了。” 小葵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人畜无害的模样,看起来她就是被逼的。 鹿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看到她真面目还好,现在完全受不了。 “行了行了,君小萌身上的气运你先给她还回去。” “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让君家兄妹欣喜起来。 “但是我有个条件。” 鹿竹挑挑眉:“说。” 小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你们得放我走。” “不行!”平日里柔弱的君小萌第一个就拒绝了。 鹿竹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不想要回你的气运了?” 君小萌眼神复杂地看着小葵,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放了她,她以后会害更多的人,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找回气运。” 君大力听了妹妹的话,心里自豪又骄傲,不愧是他们君家的儿女! 他握住妹妹的纤细无骨的手腕,轻轻用力,“小萌,你说的对,这次哥哥听你的!” “我答应你。”鹿竹的话让君家兄妹都焦急起来,她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不过你得保证以后不会再害人。” “好,我保证。” …… 几人走在山林中。 鹿竹牵着绑在小葵身上的藤条头。 “你说的地方还有多远才能到?” 他们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 “快了。”小葵慢吞吞地走着,“我现在还是很奇怪,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破了我的法术的?” “就你这半吊子的阵法还能称之为法术?”鹿竹回头斜了一眼她,“告诉你也没啥,不过你得先说说你是怎么让他们自相残杀的?” 小葵朝森林看了一眼,“这里长着一种植物,叫做花患子,它会散发出一种可以致幻的孢子,就在那些瘴气之中。” 她指了指前方一朵随风摇曳的粉白色花朵,“就是它,即使你们带了解毒的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在这个丛林呆的越久,就越容易产生幻觉,这个效果也是因人而异,譬如你们,就一直没有中招。” 听见这话,君家兄妹不禁又紧了紧脸上沾了药水的面巾。 “那南山的人……” “也是他教我的阵法,以前他让我去一些偏远的城镇收集精气和你说的气运。”小葵并未再多说,而是望着鹿竹,“轮到你了。” “你自己本身是不会术法的吧,除了藤蔓缠人,你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