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咎.厉.吝.悔.,终于过半了,快啊,再快一点!”
邹四九站在云海边缘,口中喃喃自语。
此刻扑面清风已经有了张狂之势,吹得邹四九衣袂猎猎作响,朝着云海四处席卷而去。
在云海上游览的众人都察觉到了这番异象。
落日的余晖在渐渐变暗,脚下的云层也在逐渐稀薄。江河之上波涛骤起,山峦之中林木摇荡。
一股莫名的恐慌弥漫在他们心头。
“道友叔叔,天是不是要黑了?”
一个怯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邹四九眼角余光一瞥,只见名叫小强的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伸手拽着自己的袍角,小脸上满是不安。
“我想回家了。”
“小道友别着急,叔叔这就带你回家。”
邹四九轻声安慰,身体却并未回转,依旧面对着那面‘无形墙壁’,右手五指以极快的频率掐动。
“进度已经到无咎了,只要破了这堵墙,我就能回收栖霞洞天的权限!”
推进的风势终于撞在了那位高坐云端,笑容怡然的‘刘祖’身上。
霜髯飘动,白眉飞舞。
蓦然间,这位仙人嘴角的笑意敛去,祥和却空洞的眼眸中蓦显凛然寒意!
一股暴怒的情绪浮现脸上,终于将这位仙人从‘云端’拉了下来,重新变换为人!
“大胆狂徒,何人敢惊扰栖霞洞天?!”
‘刘祖’,或者说是神霞道人王文钦长身而起,大袖飘摇,口中怒喝如惊雷炸响云端。
这一亩云海上的信徒纷纷感觉到一股浩荡天威压在自己身上,霎时一片东倒西歪。
“守卫灵官何在,还不现身捉拿妖魔?!”
王文钦厉声大喝,身旁却只有被狂风卷碎的流云极速飞过,没有一名灵官显露身形。
此时洞天内的天色越来越暗,悬挂在起伏山峦上,那轮亘古不变的夕阳竟然有了落幕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道人的脸色猛然大变。
山河移改,这是洞天权限被窃取过半的标志!
而更让他感觉不安的,是防守洞天的灵官居然毫无反应。
就连自己也是在权限被窃取如此之多的时候,方才后知后觉。
通过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行窃’之人的手段有多么高明。
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只有那群黄粱硕鼠!阴阳方士!
王文钦脸色阴沉欲滴,双目如刀横扫这片云端。
很快便锁定了那唯一一道还能站立不倒的身影。
“当年没把你们这群硕鼠赶尽杀绝,已经是道祖开恩。现在居然敢来贫道的洞天偷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神霞道人衣袖凌空一甩,竟发出金铁一般的铿锵之音。
袖前逸散的流云猛然倒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一柄白色‘飞剑’,劲射而出。
飞剑所过之处,已经被罡风祸害不轻的云层立马裂开一条幽深缝隙。雪白云浪以裂隙为中心,向着两侧卷去。
凡是被云浪吞没的信徒,四肢都会如同触电一般僵直,身躯时隐时现。
诸多因为惊恐而大张开的嘴巴,其中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而下一刻等这些人的嘴巴合拢,云海上却突然响起刺耳的惊呼和惨叫。
画面和声音的错位,给人一种极为突兀的割裂感。
这是因为他们正在被驱除出栖霞洞天。
“他妈的,还是让这个老牛鼻子察觉到了。”
看着远处劲射而来的飞剑,邹四九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自己利用‘后门’绕开了所有的守卫灵官,但最终还是没能瞒过这个道七金丹客。
不过邹四九知道,这不是王文钦的实力有多强,而是昔日阴阳序列预设的‘后门’正在渐渐失效。
恐怕再过十几年,这些‘后门’就要被道门序列彻底堵住。
到时候,自己这条阴阳序列的人恐怕连当硕鼠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明明是自己动手修的房子,现在居然快要被人扫地出门,真他妈的讽刺啊。”
邹四九口中冷笑连连,“忘恩负义,鸠占鹊巢,把主人活生生逼成鼠辈。这群道门的王八蛋,我邹四九今天一块瓦片都不给你们留下!”
话音刚落,飞剑已至。
生死一线之间,只见邹四九双眸之中有无数卦象如瀑流过,右手掐诀往前一印。
“阴阳方士,黄粱之主。以我之权限,慑洞天灵官,现!”
一阵突兀而起的狂风呼啸奔走,搅起云雾汇聚凝实,竟在邹四九身后形成一尊披甲灵官,张须怒目,威势凛然。
咚!
灵官双手合十,指尖夹住剑尖。
一股无形波动的席卷四方,将云海上所有的信徒全部抛飞出去,消失无踪。
“进度已经到吉位了,只要能够扛住半刻钟,我就能将这个洞天的权限全部夺走!”
邹四九双目猩红,盯着远处同样满脸凶戾的神霞道人。
“快看,这洞天里怎么黑漆漆的,跟要变天了一样。”
“你懂啥子,天气变幻这不是基本操作吗?要是这点模拟不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