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落井,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黎卒的话语引得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会场内响动着各种阴阳怪气的言语。
“说句实在话,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共患难,只是这罗汉寺的事情跟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关系啊!”
“说的在理,而且关键是少林的行走我们也惹不起,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你们谁敢?反正我是不敢。”
其中,坐在黎卒下手,顶着‘长衫’补子的左普说话最是刺耳难听。
“刚才‘梅花’黎大哥说的是啊,谁捅的娄子谁接着,谁惹的祸事谁扛着,有种别牵连无辜呀。”
“好,很好。不愧是赌会兄弟,一个个说话都是在情在理,我赫藏甲无话可说。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倒是想问问大家,罗汉寺旧址上建起来的那间夜场,你们分钱没有?”
赫藏甲盯着胸口的补子看了半天,越看越是觉得刺眼,最后狠狠一拍胸口,抬头看向众人。
“你分没有?我记得当初咱们踏进中渝区的时候,你可是跳的最欢的一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甚至还放话要趁热打铁,要从‘雀系’的手里多抢几个地盘吧?”
被他盯着的‘板凳’表情霎时变得僵硬,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赫藏甲眼眸一转,看向另一人。
“‘红头’你又分没分?你肚子里那颗新植入的械心有多少是靠那个场子的分红买的?”
他最后将目光看向左普。
“‘长衫’,你刚才说的话我觉得很刺耳啊。什么叫别牵连无辜?你拿钱的时候怎么不担心被少林找上门,现在他妈的知道怕了?”
左普梗着脖子喊道:“‘和牌’你说话注意点,我不是怕,只是不愿意为外人拼命罢了!”
“外人?”赫藏甲冷笑一声,“你口中的外人现在可也是咱们‘牌系’的人!”
“杂牌也算自己人?”
砰!
赫藏甲一拳头砸在桌上,倾身前压,眼中杀意凛然,如猛虎出柙。
“好一个杂牌不算自己人,祖师爷可就在楼下,你他妈的有种当着祖师爷的面再说一次。只要你敢,老子现在立马就下线,带人去弄死你!”
“我我.”
左普被赫藏甲的气势冲得一怔,口中怯声怯气。
赫藏甲如同一头暴虐的饿虎,盘踞在座位之上探爪呲牙,用眼神一遍遍犁过整个会场,割过每一个脸庞。
直到再无人敢开口之后,他这才转头看向上首方向。
“大人,我们当初说好的可不是这样啊。”
赫藏甲的语气中带着一股隐忍的怒气,但金生火却依旧笑容和煦。
“没错,我当时是答应了你,少林来人由‘牌系’来扛,所以我现在召集所有的兄弟来一起面对,这并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啊。”
金生火安抚道:“藏甲你别着急,少林势大,兄弟们一时畏惧也是正常,咱们可以慢慢商议嘛。”
这个狗日的暹罗胖子,今天摆明了是要过河拆桥!
赫藏甲不再去看金生火,转而将目光投向另外两将。
‘脱将’赵通眼观鼻鼻观心,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唯有‘火将’张任一双又黑又粗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一张国字脸上凝着疑惑和不解,似乎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今天的议题。
在赫藏甲希冀的眼神中,张任缓缓开口:“当初我们‘三将’答应了‘和牌’,少林的行走确实该”
可惜他话未说完,便被一只按在肩头的肥厚手掌打断。
金生火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踱步到张任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肩头。
“‘牌系’不是我们三人的,而是在座所有兄弟的。所以这次该怎么应对少林方面的责难,得大家共同拿出个章程来才行。”
“要不然,恐怕会有人在背后骂咱们三将是戚槐第二啊。”
张任面露不愉,却还是在犹豫中闭上了嘴巴。
“各位兄弟,你们觉得如何?”
说话间,金生火的双眼不动声色看了眼黎卒,目光中带着一丝晦涩难明的意味。
“哈。”
寂静的会场中,黎卒的嗤笑声显得尤其刺耳。
赫藏甲眸光森寒,看着黎卒嘴角咧出的嘲讽。
“刚才‘和牌’你质问大家只愿意同富贵,不愿意共患难。那这份富贵我黎卒就不要了。”
黎卒伸手戟指赫藏甲,“我现在把话放在这里,罗汉寺旧址夜场中的分红我全部放弃,少林行走这件事我也不会参与。”
他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口中冷笑道:“没有同富贵,总不能还要求我共患难吧?”
“‘梅花’说得对,算我一个,我也放弃所有的分红。”
“这一手,我跟。”
“我也跟。”
从者如云,图穷匕见。
此时赫藏甲怎么可能还不能明白今天金生火召开这场会议的目的。
这个暹罗胖子不单单要过河拆桥,还要把他推到前面,去独自面对少林方面的怒火。
“看来兄弟们的意见不统一啊!既然如此,那就按老规矩,合议吧。”
砰!
高楼前石门莫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