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算锦衣卫出身,这刑讯逼供可是吃饭的本事,怎么到你手里啥都不剩了?”
王谢跳下窗户,腰间绣春刀鞘打着飞鱼服的下摆,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他凑近李钧身边,看着眼被他提在手中的头颅。
“问话是不行了,上传意识进诏狱也不行,你现在的身份也没资格进诏狱审问。”
王谢叹了口气,“杀了吧,看着怪可怜的。”
李钧深深看了王谢一眼,随后五指微微用力。
喀嚓。
【获得精通点90点】
【消耗精通点90点,分筋错骨手(七品技击)提升至七品后期28/100】
“怎么,现在锦衣卫还兼职洗地?”
“什么话?!”
王谢勃然怒道:“你以为我想来啊,是老板亲自让我过来给你擦屁股啊!”
能被王谢称为老板的人,自然只有重庆府锦衣卫百户,燕八荒。
李钧闻言一怔,“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用真情实意感化迷途浪子呗。”
王谢翻了个白眼,酸溜溜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老板这么照顾一个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燕钧?”
李钧眯着眼说道:“别以为你是个实诚人,我就不打你。”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轻轻一笑。
“行了,快走吧,不然一会守楼山卫到了可就不那么好走了。”
李钧默然点了点头,就在两人擦肩而过之际,他脚步突然一顿。
“多谢。”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王谢侧头笑道:“有机会去见见老板吧,或许跟他谈谈你就会知道,攀附在帝国身躯上的,并不只有蛀虫和乌鸦。”
李钧不置可否,从窗边纵身跃下。
如同一头黑色的鹰隼,消失在夜色之中。
呲!
王谢点燃一根昂贵的纸烟叼在嘴角,撩起袍裙下摆,蹲在那颗狰狞恐怖的头颅旁边。
“能从暹罗罪民区那种目无王法的地方一路拼到这里,金生火你也是个人物。只是可惜了,你没跟对人。”
苍白的浓烟从鼻间喷出,王谢伸手将金生火两颗脱落的义眼重新塞回了眼眶,接着将眼皮抹下。
“这辈子你入土为安是不行了,不过等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会让你脱离诏狱,少吃点苦头。”
嗖!
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从王谢指间的无常簿指环中伸出,如有灵智般转进破裂的额骨,刺入早已经停止蠕动的脑浆之中。
本该死亡的金生火,五官猛然抽动,血口大张,似在发出无声的嘶吼。
抽搐摆动的头颅带动着那颗械心,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弯曲扭动。
不过随着细线抽出,‘死而复生’的金生火很快便再次没了动静。
“老板,金生火死了,意识我已经传进诏狱了。”
王谢缓缓起身,转身看向听风阁紧闭的大门。
“李钧没有问出什么。不过,我觉得他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嗯,我想他会来见你的。”
砰!
听风阁大门轰然洞开,嘈杂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吼声一同涌了进来。
于此同时,屋内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始终处于静默状态的防卫机制,也在此刻重新激活。
暴起的红光一时刺目。
铮!
一抹冷冽寒光从腰间的刀鞘中流出。
王谢摘下嘴角烧了一半的纸烟,食指轻点,掸散烟灰。
他看着从门口蜂拥而入的守楼山卫,将手中的绣春刀平举向前。
“锦衣卫办案,无关者滚开!”
银楼之中,巨宅之内。
张汝贞站在满地狼藉之中,怒视着身前一道虚幻的人影,口中发出尖利如刀的声音。
“锦衣卫办案?这里是洪崖山!是王爷的府邸!你们锦衣卫也配来这里办案?”
“燕八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生火勾结鸿鹄反贼,图谋谋逆叛乱。锦衣卫要将他缉拿归案,却遭到了强烈反抗,无奈之下只能就地格杀。”
燕八荒平静道:“这就是我的意思。”
张汝贞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明明知道金生火不是鸿鹄中人.”
“张公公还是个知情人?那还请告诉老夫,金生火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谁的人?”
“你”
张汝贞双眉倒竖,却猛然收住了口中声音。
他心中突然警觉,眼前这个迂腐古板的锦衣卫百户恐怕也是猜到了什么,所以这才在借故敲打自己。
若自己不慎被他套出了话,恐怕届时在王爷面前会不好交代。
念及至此,这位面容清秀俊美的公公按住心中的怒意,口中话锋一转,语调阴冷道:“如果是这般,那这个金生火胆敢勾结鸿鹄,有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不过事发之时,那间听风阁内的安防有被人入侵的迹象,看残留的技艺痕迹,有几分像是道门龙虎山的手笔。”
“哦?”燕八荒眉头挑动,“还有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