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种子!”
“我听过他的名字,今年年关表彰里就有他吧?陈乞生现在应该已经升入序七了?”
“回长老的话,去年年中的时候就已经成功破锁晋序了。而且以他的资质和心性,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晋升成为一名序六真武行走了。”
“确实是个人才,他如今在山下执行任务?”
“在苏州府调查秋雨观的事情。昨天贺师兄传回殿内的报告上对他是赞不绝口,夸他无愧真武风范,奏请宗门多加培养。”
“衍龙,你跟本长老说这些,是想为他求晋升序六的仪轨,还是想要一颗增强体魄道基的食补金丹?”
“门中的规矩弟子很清楚,这些仪轨和丹药只有积攒到了足够的功勋才能获取,衍龙不敢奢求,更不敢让长老您为难。”
“你是个懂事的人。说吧,那你想要本长老赏赐点什么?”
“弟子想长老您帮忙办一件小事。”
“说。”
“能不能请长老您将陈乞生调出降魔殿?随便安置进山上哪座宫殿都可以,就算是发配去守山门都行。”
“陈乞生他与你有仇?”
“无冤无仇。相反,我和乞声虽然是异父异母,但一直情同手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降魔殿道序,只有建功升职、负伤退隐、身死道消这三条路可走,还从没有过有功无过而被驱逐的先例。”
“求长老开恩!”
“赵衍龙,是陈乞生怕死,还是你怕死?”
“不敢欺瞒长老,是弟子怕死,陈乞生他对此事毫不知情。如今山下局势凶险,降魔殿作为武当剑锋,终日赴险,陈乞生又是个鲁莽的性子,我真的怕他死在山下。”
“赵衍龙,就凭你说的这句话,本长老现在就可以将你诛杀当场,你信不信?”
“弟子知道,但弟子同样相信长老您不会杀了弟子,也不会将弟子逐出武当。”
“呵,赵衍龙,你何来这样的信心?”
“弟子虽然不擅真武,但在山门中交友广泛,各宫各殿都有说得上话的师兄弟。大家知根知底,无话不谈,要不然弟子也不能这么顺利完成您吩咐的事情。”
“你这是在威胁本长老啊赵衍龙,好大的胆子!”
“长老您误会了,弟子的意思是您以后如果要办任何私事,弟子都可以代劳,而且必然办的妥妥当当,不出半点纰漏。”
“赵衍龙,我倒真是小看你了。这件事本长老可以帮你,但如果以后我听到任何关于今日之事的只言片语,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长老放心,弟子明白。”
“赵衍龙,你愧为武当门徒。滚吧,从今往后你和陈乞生就到山脚做一辈子的看门人。哪怕老死散道,也不得再入天柱峰半步!”
“谢长老恩赐。”
“看看吧,这是殿内刚刚下发的法旨。真没想到啊,陈师弟你在山门中还有这样通天的背景,我贺铸之前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师弟你高抬贵手啊。”
贺铸将一卷明黄卷轴写就的法旨扔向陈乞生,言辞中满是轻蔑和讥讽。
“你说我是瞎了眼了?还是你的演技已经好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要不然在吴县面对那群黑旗会武序的时候,我为什么半点没看出来你是在演戏?”
“亏我和宋师弟还拼命来救你,事后我还上告师门为你请功。陈乞生,你在玩儿这些把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可能会害死我和宋师弟两人?”
看着那道蹲在屋檐下的身影,贺铸满是怒意的眼眸中升出一丝疑惑。
“陈乞生,既然你这么怕死,为什么当初要入武当,为什么选择要走真武,为什么要入降魔殿?!”
质问一声高过一声,到最后几近怒吼。
“师兄,少说两句吧。”
姓宋的道序叹了口气,拽着贺铸的衣袖。
在吴县城外的时候,他不认为陈乞生孤身杀敌的悍勇是在做假。
但他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有一道法旨将陈乞生调离降魔殿。
如今局势凶险,各序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
这是所有人能够看得出来的现实。
而降魔殿身为真武剑锋,肩负诛魔护道的责任,理所应当冲在第一线,为宗门舍身赴死。
可不愿意赴险,难道就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逃避?
谁都不愿意身死道消,但身为武当门徒,有些事情就是他们该做的。
“也罢。陈乞生,虽然你身上还有武当道籍,但从今往后,我贺铸不再视你为同门手足,跟你的师兄赵衍龙一起去当看门人吧。那你足够安全,能护你一生平安。”
贺铸毅然转身,拂袖离开。
“我们这些人没背景,但真武道统在我们眼中重过性命。你怕死,那就让我们来死!”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陈乞生,指尖摩挲着怀中那封法旨,眼中的目光异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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