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香气坏了:“啥跟我没关系,我就不是这个家的人?” 女儿李羽彤劝着她:“妈,算了,跟我爷能说清楚啥道理。” 一辈子都是个随心所欲,自私无情的糊涂鬼,跟他掰扯这个,纯粹是惹自己生气,他还不觉得啥。 李平旺跟刘兰香说了这个事儿以后,又去找老四一家。 刚过完年,食品厂还没有开工,老四一家还在村里头住着。 李红刚也问了,是啥事儿,但是李平旺不说:“等明天了,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之后,还去小卖部给两个舅子陈小平和陈小荣打电话。 他很少打这样的电话,两人一听,也当是什么大事呢,当下就答应了。 李平旺满意地挂了电话。 其实,对于分老婆子财产的事,从前他是不怎么着急的,反正陈小英死老婆子一个,死了以后,财产都是他儿女们的,可是自从前段时间吧,村里头一个比他还小几岁的老头,竟然是在炕头上睡觉的时候,一觉睡死过去的,他心里就开始不踏实了。 他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生怕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他死了,他不怕。 可是他放心不下红艳这个孩子,这孩子,她命苦啊,给他叫一声爸,孝顺他几十年,他怎么忍心死老婆子连一套房子都不给她? 别说是一套房子了,红艳这里,至少三套房子,才能缓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三个儿子,可都要娶媳妇的。 可陈小英偏偏不理解,连一套房子都不给,那他怎么能放心的闭上眼呢? 第二天,一大早的,李平旺就坐着大儿子李红伟的摩托车,和老四李红伟的摩托车一起,往城里头去了。 而他的大孙女李羽彤,立刻跟她妈刘兰香找了个借口,就去了后院的老屋里。 破木板钉的院门,防小人不防君子,她熟练的把变形易松动的木板门一角抬起来,就钻了进去。 隔壁邻居路过,吓了一跳:“小羽啊,你干啥呢?” 李羽彤也不怕,一边把挤着她腿直摇尾巴的大黑狗往旁边拨拉,一边笑着打招呼:“没啥事,我爷去城里忘了东西,叫我回来取的。” 邻居也就笑着走了。 “汪汪——”大黑狗尾巴摇的跟风扇似的,还直往它饭盆那边跑,示意李羽彤它饿了。 李羽彤瞅了一眼,破了一角的饭盆里,连水都没有,看来她爷走得急,都忘了给狗喂食了。 大黑现在跟李平旺,日子过的不错。 李平旺做饭的时候,多添一瓢水,再把他吃不完的肉蛋菜面条啥的,再搅合一点麸子,就是它的饭了,体型都比去年胖了一大圈。 李羽彤找了锅里的剩饭,也这样搅合着,给大黑倒了一盆,大黑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李羽彤则到大黑的狗窝里,把墙角树杈上挂着的钥匙拿了下来。 她爷一直都是这么藏钥匙的。 李羽彤开了门,就在她爷的屋子里找起来。 翻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好好的人,被她爷给逼的,都当了贼了。 李羽彤在老屋里找东西。 城里头,李平旺带着从前的大舅子陈小平,二舅子陈小荣,都来了,身边也跟着专门叫来的李红艳,李红伟,还有李红建和李红刚等人,一家子的人,都搞不清李平旺想干什么。 他们都觉得,应该是出了啥大事儿了。 陈小英的两个哥哥,陈小平和陈小荣,二人全都神情凝重,把陈小英看看,又看看李平旺。 李红伟也跟老二李红建,老四李红刚相互看看,三个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这,人都到齐了?”陈小平说道。 老三李红强不在啊。 不过这几年,这老三都不跟他妹子陈小英来往了,亲生母子的关系弄成这样,别人还以为两个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齐了齐了。”李平旺这么说。 他还是第一次给人开大会,心里头也有点紧张。 但是一旁的李红艳,早猜出了她爸李平旺是想干啥的了,她心里满是期待和兴奋,又怕被人看出来个,故意装的一脸困惑,问陈小英:“妈,有啥事啊?是咱家里出了啥大事儿了?” 陈小英冰冷的目光,把李红艳的面容看了又看,梁秀清的相貌,她早就忘了,只记得她一双滴溜溜乱转,精明外露的眼神。 李红艳活脱脱的,跟梁秀清是一个样的。 她只觉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