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学校呢,这种时候谁会找周聿白?
教室内的学生纷纷好奇。
主要是周聿白性格冷傲,平时总是懒洋洋的不爱动弹,也就跟班里的男生们能说上几句话,这还是男生们喜欢运动,而周聿白是个中翘楚的原因。
只要有周聿白在场,他们跟别的班级比赛打球就再没输过。
“周哥,谁找你啊?”
见周聿白还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人小声提醒了一句。
周聿白揉着额头不耐地抬头,“什么?”嗓音嘶哑撩人。
饶是不敢接近他的那些女生们,也不得不承认,周聿白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这种魅力甚至比柏川给她们的冲击更强——
或许正是因为周聿白身上自带的危险气息,才让他显得更加神秘,更吸引人吧。
“外面有人找。”一个女生鼓起勇气道。
“啧,”周聿白不耐,“我出去看看。”
这个时候小哑巴去哪儿了?总不可能是她找自己。
但这种时候,周聿白想不出是谁了。
所以当周聿白在教学楼下看到那道身影时,差点被气笑了。
舌尖抵过上颚,心中杀意翻涌。
少年笑意不达眼底,“就是你找我?”
宁荣,那个女人的情人,他父亲的替代品。
他怎么敢的啊?
宁荣温温柔柔地笑,似是没有察觉到周聿白身上的戾气似的,提着食盒向他走来。
用着长辈口吻对他道:“周少,我是代替你母亲来的。上次宴会的事情,后来你母亲与我谈过,事后她也很后悔。但是她有精神上的疾病,这种疾病在发病时不仅伤害着身边人,其实也伤害着她自己对吧?她也不想得,还希望你能理解她。”
周聿白扶了扶脖子,唇角勾起浅浅弧度。
“是么?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句话的?”
你也配与我父亲比?
宁荣笑意更深,又上前两步,跟周聿白的距离更近了,“大概是——继父?”
他无辜地歪了歪头,身上的气质温和,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
但唯有周聿白,看清了他眼底散发出的恶臭气息。
周聿白不知道这男人是从哪里得知他父亲原本样子的,但——周聿白无法容忍,有人刻意地去模仿他,用着他父亲残留的过往,却怀揣着如此肮脏的心思。
恐怕把这身皮剥下来,里头的血肉早就发臭流脓了吧?
“呵。”
周聿白低笑,嗓音低低,“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好似是从鼻腔内发出气声,音量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
风一吹就散在了风里。
下一刻,周遭传来尖叫。
少年笑意收敛,殷红唇瓣扬起嗜血弧度,已扬起拳头狠狠砸了上去!
砰的巨响!
本就孱弱的男人直接倒飞出去,唇角流出血迹。
食盒中的饭菜连同汤汁洒落一地。
周聿白扯了扯领口,居高临下,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这一拳,就当我教你个乖。我要是想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你以为,那女人真能保得住你?”
又或者换一个说法,若是让严静姝在长公主之位与宁荣之间做选择,她还能保持‘情比金坚’吗?
可笑。
他转身。
该上课了,小哑巴应该回来了。
转身之际,一道劲风裹挟着巨大的力气,重重砸在周聿白脸上。
他被力道冲击得倒退半步,接着稳稳站定。
口腔内软肉被牙齿磕破,泛起浓郁血腥味道。
周聿白森寒眼眸抬起,直直注视眼前的人。
柏川丝毫不惧,定定与他对视。
冷冷道:“这一拳是我替我父亲还给你的。”
苏黛站在楼梯上,目睹了全程。
她扯了扯唇角,光团莫名觉得,宿主大人这个眼神好可怕啊!
每次她露出这种笑容时,光团都怀疑宿主大人要做坏事了。
柏川说罢,收回视线,大步向倒在地上的宁荣走去。
他单膝跪地,担忧道:“父亲,你没事吧?”
宁荣眼神闪了闪,他抹去唇角的血迹。看到保安跟学校里的老师都匆匆跑过来了。
校长是个胖墩墩的小老头,他一边跑一边踹粗气,“怎么了怎么了?”他的关注点全在周聿白身上,“周少……啊不对,周同学,你没事吧?”
哎呀完了完了,他已经看到周小少爷受伤了。
这可是他的政绩,他的金主啊!
校长内心哭嚎,瞪圆了眼,“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在我们学校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