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宴也忘广倾安的脸上瞟了一眼,见广倾安并没有异议,他才示意张千说出他的发现。 张千没多说,只将受伤的一张契据放在几人中间的桌子上。 几人同时伸长了脖子忘契据上看。 “典当行的契据?” 苍尘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张千。 张千也不卖关子。 “我今日在程英房间的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下边,有一个盒子。” 他将左手上拿着的盒子放在桌上。 “我打开看了,其他的都是一些地契,房契之类的,只有这一张,是一份契据。” “按说以程英的身价,应该不需要典当什么东西获得财物,所以我猜测,她是想要将东西藏在典当行。” 寻常人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将重要的证据藏在典当行。 包括凶手,应该也猜不到。 广倾安一把抓过桌上的契据,起身就往外走。 “诶,大胡子!”苍尘想要叫住广倾安。 却被朱敬宴按住了胳膊,“让他去吧。” 广倾安不是没有理智,没有分寸的人。 相反,他这个人看上去莽撞,实则只是没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对于他放在心上的事情,他仔细着呢。 若是背的案子,朱敬宴还可能担心广倾安出错。 但这个案子,牵涉到程英,他去,比他们这里的任何人去都要稳妥。 就算广倾安遇险,证物都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问题。 朱敬宴也完全不担心证物之中,出现对程英不利的线索,广倾安会不会诚心隐瞒。 以广倾安的为人,他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苍尘显然也是想到了这样的事情,微微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等着广倾安回来。 朱敬宴这才转头看向许多多。 “该说你了!” 对上朱敬宴那凉飕飕的眼神,许多多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那个,我有点饿了,我去看看小哥哥有没有弄好吃的。” 说着,她就要从苍尘的怀里滑下去。 但朱敬宴的速度比她更快。 “池渊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你们在酒楼坐了一整天,还饿着肚子了?” 朱敬宴这话一出,许多多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也不敢再跑了,回过头,讨好地朝着朱敬宴“嘿嘿”笑。 “那个,其实……” “说实话!” 朱敬宴的声音也不大,语气也不重,甚至还有点轻飘飘的。 可许多多缺知道,她要是再敢说谎,朱敬宴一定饶不了她。 她想好好活着,还不想英年早逝。 于是她连犹豫都没有,又扒着苍尘的衣服爬上苍尘的大腿。 有苍叔叔护着她,就算爹爹真的生气,也不会罚得太过。 自动拉着苍尘的手臂,将自己环住,许多多才正色道:“我们去盯梢太傅府了。” “太傅?”朱敬宴偏了下头,“他得罪你了?” “那倒是没有。”许多多晃了晃脑袋,“我之前去找世子哥哥了,世子哥哥给我们分析了一番,我和池渊哥哥都觉得,太傅这个人很有问题,所以就一起去盯梢了。” 朱敬宴“呵呵”一声,“那你们还挺有本事的!” 要不是他早让人暗中保护许多多,还不知道这丫头竟然在盯梢太傅呢。 保护许多多的人,只说这丫头接连两日去了同一家酒楼,进了同一个雅间,点了同样的菜,两个小东西在屋里,一窝就是一天,除了上茅房,再就没出过门。 朱敬宴并不知道这两个想做什么。 这会儿问出来,才知道,许多多竟然已经有了怀疑地人。 “为什么不与我们说?你可知道这案子牵涉极大?” 朱敬宴的语气严厉起来了,许多多便有点怂了。 他讪讪地点头,“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不敢与朱敬宴说。 她并不能确定这件事情一定与庄正青有关。 暗中盯梢,只是想着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或者证据。 找到固然是再好不过了。 若是找不到,或者被庄正青发现了,他们就两个小孩子,出门去玩,找个酒楼吃饭,庄正青总不能因为她们吃饭的雅间能将他整座府邸一览无余,就将他们怎么着吧。 他只是太傅,又不是太子,哪有那么大的权利。 朱敬宴也听出了许多多的意思。 “大理寺还护得住你!” 这丫头,是在给大理寺留退路。 许多多若是提前将情况与朱敬宴说了,朱敬宴定然会派人去盯梢,甚至到太傅府上调查。 朱敬宴派人去和许多多自作主张去,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若是朱敬宴派人去,事情不成,最后也会挑起大理寺和庄正青之间的恩怨。 大理寺在朝中,本就举步维艰,稍微走错一步,都可能是万劫不复。 许多多若是不懂也便罢了,可她偏偏什么都懂。 在明知道自己的胡乱猜测会给大理寺带来什么后果的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拿着无端猜测去与朱敬宴信口雌黄。 然而,事实证明,不管是许多多还是徐锦堂,都并非是信口雌黄。 程英留在典当行的,是一支金簪。 拿到金簪的那一瞬间,许多多就知道,这簪子只怕内有乾坤。 重量不对,一支金簪,怎么可能轻飘飘的。 细细检查之后,果然在簪尾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机关。 拨动之后,簪子一分为二。 金簪里头是空心的,藏着一张字条。 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的,是庄正青的罪证。 卖官鬻爵。 收受贿赂。 强抢民女,杀害其一家三口。 在父亲丧期狎妓。 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死罪。 “看来,我们猜对了。” 苍尘悄悄看了眼广倾安的脸色,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丝毫表情。 他就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与现在的气氛格格不入,却又好像没有什么分别。 在纸
第195章 先见之明(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