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贴身伺候老太太的一个丫鬟他爹,是他的长随。荣禧堂一有什么事他很快就知道了。 作为荣国府真正的主人,他还没落魄到原著里那般。 太夫人的嫁妆体己和荣国忠武公贾源的私房全在他手上。 活的不要太开心。 刑夫人一听有些急了。 “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天可怜见,妾虽然只是续弦,可妾嫁进来也有数年,虽说不上呕心沥血,但也是精心教导琏儿了吧? 妾这个后母身份摆在这里,太亲近了会被说是包藏祸心,离太远了又会被说是虐待嫡子,妾这些年里怎么对待琏儿的,老爷你心里也清楚,我怎么可能会为了那点银子就把琏儿的婚姻大事给定下?妾是真觉得凤姐儿和琏儿般配!” “嗷,真如你所说?”贾赦玩味的看向刑夫人。 刑夫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 “是,妾可不贪图凤姐儿那几两银子的嫁妆!” 贾赦裂开了嘴,似是嘲讽的开口了。 “那成反正是王家的嫡女,知根知底,勉强配得上琏儿,那就她了。” 刑夫人刚要笑出声来。 “我看你这段时间也挺操劳的,整日往荣禧堂跑,那既然这样,等凤姐儿嫁进来之后,大房就由她掌家吧” 话音刚落,贾赦就站了起来,没给刑夫人说话的机会就出去了。 刑夫人好想回到过去把那个嘴硬的自己撅了啊。 自己在这才嫁进荣国府不到三年,根基不能说根深蒂固吧,但也能称得上是摇摇欲坠。 手上就自己的陪嫁王善保家的能放心用,能不能管家全凭贾赦的一张嘴。 这下好了,管家权没了,就连朝儿媳妇哭穷抠索点银子的借口都没有了。 不过刑夫人还是调整好了状态。 不管怎样,先把金犭…啊不,儿媳妇迎进门再说吧,左右进门后就跑不了了,来日方长。 。。。。。 贾赦漫无目的在府中瞎逛。 看到院子里枯黄的落叶,感叹时光的飞逝。 仿佛昨天还是张氏病逝,自己在她的床榻前哭的不省人事。 今天,张氏和自己唯一的血脉也要谈婚论嫁了。 贾赦知道,把妻子的死完全怪到贾琏的身上是不对的,可这样才能有一个发泄的对象,用来缓解他的丧妻之痛,这些年自己儿子的委屈,他心里清清楚楚,但不打算改。 长子贾珲百战余生才能得到爵位,嫡长子早逝,福薄,无福消受,幼子贾琮也没法越过贾琏去袭爵。 所以啊,爵位都留给你了,受点委屈怎么了? 多少人想受还没这门路呐! 说到孩子。 自己也有了四男一女。 庶长子贾珲为国征战,由于是自己第一个后代,又很有出息,给自己涨了很多脸面,所以除了曾经的嫡长子外,自己最喜欢的是他。 可惜嫡长子贾瑚夭折,嫡次子贾琏看起来这辈子也没什么出息了,继承爵位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最好的出路。 至于庶次子贾琮嘛,年纪太小,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唯一的女儿柔柔弱弱的,有他大哥罩看着,这辈子也会过的很好。 自己这般失败的人,竟也是儿女双全了。 贾赦自嘲一笑。 那场政变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了。 许多一起在东宫长大的兄弟不是死了就是各奔东西。 唯一能常聚的就剩下了临阵脱逃的他们了,也是宛若党锢一般,前途尽毁。 只能在家当一个老纨绔,慢慢消磨着曾经的雄心壮志。 道上的落叶越来越多,贾赦惊觉,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的院子。 梨香院啊。 父亲的荣养之地,也是他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的地方。 贾赦命左右打开了院门。 自父亲贾代善去世后,自己就下令封存了这里。 所以除了到处都是落叶,室内落满了灰尘外,和上一次来这时一模一样。 正堂一侧的老柳树下,还随意摆放着一套石锁,另一侧摆了半套兵器架,只摆着几杆兵器。 刀、枪、斧、鞭、锏、棍、槊、狼牙槊和一对短矛。 贾赦看了看乐了。 都是小一号的兵器。 两侧的石锁和兵器都是老父亲给自己长子练武的特制器具。老父亲当年致仕荣养,一大乐趣就是看大孙子练武。 贾赦自己没什么练武的天赋,一把雁翎刀和长枪就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了,甚至长枪就只学了个花架子,唯一耍的有模有样的就是刀了。 父亲转头就开始培养下一代了。 贾赦拿起摆放在兵器架上的小刀,比制式长刀小一号,却比制式的重,锈迹斑斑。 这是给珲哥儿练力气的,也未曾开刃。 贾赦突然起了兴致,耍了起来,但因为袖子太大差点缠住伤着自己。 摇着头放下了小刀,记忆涌上心头。 自己也是想在儿子面前露一手,享受一下好大儿崇拜的目光。 可惜出了差错,耍刀没耍好,老父亲气的抄起狼牙槊就要打自己,好大儿贾珲死死抱住老太爷的腰,让自己快跑,可他分明笑得比谁都开心。 大老爷的脸上充满怀念与幸福。 “老爷,老太太找您。”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知道了,这就去。” 唉,珲儿啊,爹爹好想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