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划过牧人的咽喉,带出鲜红的血液,牧人捂着脖子拼命阻止血流下来,但身后飞驰而来的骏马撞上了他的后背,牧人被撞飞,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后背马蹄踏在后背。 烈火点燃了毡包,大火直冲云霄,滚滚浓烟向南飘去… 巴尔虎部在燃烧! 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部落不在了,孩子们被分拣着,女孩子被关到一个笼车里,美丽的面庞只剩下恐惧,手也不敢伸出笼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兄被屠戮,看着兄弟被一个一个领到车轮前。 凡高过车轮的被一刀砍死,低于车轮的,被关到了另一個笼子里,将来驯养过后就是部落新的成员了。 等高的,被戴上镣铐,系上绳子拖在马后面踉踉跄跄的走着,不出意外的话,日后就是一辈子的牧奴了,在不知哪个寒冷彻骨的夜晚冻死在羊圈之中。 就是那些投降的壮年男子,也被绑在一块木头上,戴着锁铐。接下来,他们会被卖到卫拉特去。 满都鲁袒胸露乳,大马金刀的坐在原来属于自己侄子的榻上,搂着他早就垂涎三尺美人,自己的侄媳妇,一脸得意的看着被捆着的侄子。 “我亲爱的侄子啊,为何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明白。” 满都鲁喝了一口酒,乳白的马奶酒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滴在胸膛上。 诺诺和不语,只是死死盯着坐在榻上,搂着自己可敦的叔叔,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满都鲁早就死了不止一万次了。 “呵呵,不要怪叔叔啊,你的部落被屠杀,都是因为你啊!” “放屁,狗崽子欺我太甚!”诺诺和瞬间暴起,直冲向满都鲁想要一脚踹死他,但被他身后,满都鲁的怯薛摁在了地上。 “可不就是嘛?大汗给你你无数次机会了,希望你能不要再跟北面那群反贼接触,从新回到大汗的怀抱里,可你是怎么做的?屡次羞辱大汗的使者,不是剃发就是割耳朵,若非看在伱我同是巴尔虎的子孙,大汗早就发兵来杀你了! 可你是怎么做的?变本加厉!你甚至把大汗的使者扒光了吊起来抽了四十多鞭子,还把他仍在雪地里冻死了!你想干什么!” 满都鲁说起来就生气,若非这狗崽子是自己的侄子,他阿布和自己关系好,看在他的面子和自家巴尔虎部的份上,自己使劲在大汗面前说好话,自己哪能在大汗那里搞的里外不是人? “既然同为巴尔虎的子孙,那你为何屠戮我的部民!” “闭嘴!”满都鲁有些恼羞成怒,拔出弯刀架在诺诺和脖子上。 屠杀是他的不对,但诺诺和麾下的本部部民简直把诺诺和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区区一个札温那颜(百户)就敢在自己这个珲台吉面前吆五喝六,早就想伺机报复了! “你诺诺和厉害啊,跟漠北那些破落户交好也就算了,毕竟是邻居。可你怎么敢脱离汗庭,去搞什么喀尔喀联盟的?” 而且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侄子,狂妄自大还到处惹是生非,若非他是巴尔虎本部的珲台吉,在漠北也是一霸,早被人打死了! 甚至本来还算安宁的巴尔虎部也因为他独宠本部和亲信,疯狂压榨下属非亲信部落,搞的大家离心离德! 他诺诺和麾下的部落每年都往东逃到自己的草场寻求收留,可见他到底有多过分了,这也就算了,关键他诺诺和隔三差五的还要过来骂自己一顿,说自己没安好心蚕食自己! 天可怜见,大汗那里不招待见也就罢了,在自己侄子这里还要受气,他满都鲁已经仁至义尽了啊! 越想越气! 满都鲁垂下刀,诺诺和还想说些什么,满都鲁却猛地抬手用刀把狠狠地砸在诺诺和的脸上,诺诺和吃痛,脸颊的痛让他什么声都发不出来,只是阴沉的看着满都鲁。 “噗!” 几块碎牙混合着血液被诺诺和吐了出来。 被搂在满都鲁怀里的阿巴亥可敦嘴角上翘,一脸痛快地发出一声轻笑。 听见笑声,诺诺和猛的转过头去取,狠狠地盯着阿巴亥,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饿狼一样。 见到诺诺和这欺软怕硬的样子,突然感觉索然无味,原本面目可憎的侄子这幅败犬模样,让他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了。 “拖下去,严加看守。”随意摆了摆手,怯薛把骂骂咧咧的诺诺和拖了下去。 “啊,我美丽的阿巴亥啊,天色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吧!” 早就因为诺诺和的滥交感到不满的阿巴亥媚眼如丝,半推半就的和大胖子满都鲁滚在了一起… 。。。。。。 “着火了,着火了!” “快,快去抬水!” 帐外嘈杂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满都鲁,迷迷糊糊的听见“着火”这个关键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一把推开不着片缕的阿巴亥,阿巴亥跌倒了地上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也听到外面喊着着火的声音,惊声尖叫。 “闭嘴!”阿巴亥被满都鲁一巴掌扇了个踉跄,跌落在帐篷一觉捂着脸哭泣。 “哭个屁,还不来给我穿衣服!来人,来人!” 满都鲁大喊。 “珲台吉!” 怯薛并没有进帐,珲台吉的女人,就算是临时起意睡的女人也不是他们能随意看的,更何况这是诺诺和珲台吉的可敦。 “快去看押诺诺和的帐子那里,别叫他趁乱跑了!” 满都鲁连忙下令。 “报!禀报珲台吉,从西面冲进来一伙人,到处放火,进帐篷就杀人,诺诺和珲台吉也被他们带走了!” “长生天啊,你为什么要把诺诺和放走!” 满都鲁眼前一黑,跌倒在榻上。 “追,都给我